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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不算完!
那股诡异的震荡力量并未停止!它如同跗骨之蛆,沿着南飞嶂的手臂,瞬间侵入他的躯干,直透四肢百骸!
“噗!噗!噗!噗…!”
他身上所有之前被剑气割裂、尚未愈合的伤口,在这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从内部狠狠撕开!数十道血箭如同喷泉般,同时从那些伤口中狂飙而出!
刹那间,南飞嶂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血人!粘稠滚烫的鲜血瞬间浸透了他残存的衣袍,顺着他的身体汩汩流淌,在地面上迅速汇聚成一滩刺目的血泊!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。
他那张因失血和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上,写满了无法理解、无法接受的巨大恐惧和茫然。
喉咙里被涌上的血块堵塞,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,模糊不清地嘶吼着:“怎…怎么会…我明明…防着你…这一招…”
他想不通,自己明明已经万分警惕对方那诡异莫测的源术,为何还是着了道?为何这最后一击的力量如此恐怖?
柳如山缓缓站起身,虽然身形依旧摇摇欲坠,每一步都牵扯着内腑剧痛,但他的脊梁挺得笔直。
他冰冷的目光如同万载寒冰,穿透弥漫的血雾,死死钉在南飞嶂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上,一字一句,清晰地如同冰珠砸落玉盘:
“你,不够快!”
话音落下的瞬间,柳如山眼中最后一丝光芒骤然凝聚成最锋利的寒芒!
他不再有丝毫犹豫,不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!用尽全身最后的气力,猛地将手中那柄刚刚爆发出惊天红芒的斩心剑,朝着南飞嶂的心窝,狠狠掷出!
“嗤——!”
长剑离手,化作一道夺命的血色流光,撕裂粘稠的空气,带着柳如山不屈的意志和冰冷的杀机,发出尖锐刺耳的厉啸,直取南飞嶂的心脏!
这一掷,快如惊雷,狠如毒蛇,是绝境反击的最后一搏!
面对这凝聚了柳如山最后意志与斩心剑全部锋芒的致命一击,南飞嶂瞳孔骤缩,浑身汗毛倒竖!
体内源力早已在方才的激战中消耗殆尽,经脉如枯竭的河床般灼痛。那一点寒芒在他视野中急速放大,死亡的冰冷气息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。
他拼尽全力,身体以一个极其狼狈扭曲的姿态向侧面扑去,试图避开要害,但剑光如影随形,森冷的剑气已然刺痛了他的咽喉皮肤!
三寸! 剑尖距离他的喉结只剩下短短三寸!
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武战台下,无数双眼睛瞪得溜圆,屏住了呼吸,仿佛已经预见了血溅五步的惨烈结局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!
一声悠长而带着几分无奈的叹息,如同自九天之上垂落的寒风,清晰地响彻了整座喧嚣的武战台,压过了所有的惊呼与议论:
“也罢!”
话音未落,一道深沉内敛的灰光毫无征兆地从天际垂落,速度快逾闪电,精准无比地挡在了南飞嶂身前,恰好迎上那疾刺而至的斩心剑!
“铛——!”
一声清越悠扬,却又蕴含着沛然巨力的金铁交鸣之音响彻全场!
那看似无坚不摧的斩心剑光甫一触及灰光,便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,剑身剧烈震颤,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,旋即被一股无法抗拒的柔和大力猛地弹飞出去,打着旋儿斜插在远处的青石地面上,兀自嗡鸣不已。
灰光散去,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袍身影已然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南飞嶂身侧。来人面容清癯,须发半白,眼神深邃如渊,正是南家二长老——南震海!
他看也未看那被弹飞的斩心剑,只是微微摇了摇头,目光落在瘫软在地、气息奄奄、浑身浴血的南飞嶂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。
他伸出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指,轻轻点在了南飞嶂的眉心。
“嗡——!”
随着这一指点落,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阵低沉的共鸣!肉眼可见的、浓郁如实质的天地源气,仿佛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召唤,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,汇聚成乳白色的涓涓细流,疯狂地涌入南飞嶂干涸的躯体。
他体表那些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,在源气的滋养下,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着、生长着、愈合着!
苍白的脸色迅速恢复红润,紊乱的气息也平复下来,整个人如同枯木逢春,焕发出惊人的生机!
另一边,一直盘坐调息的柳如山,默默抬手一招。远处兀自震颤的斩心剑发出一声清吟,化作流光飞回他手中,没入手上的芥子戒中。
他脸色依旧苍白,气息虚浮,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紧紧盯着突然出现的黑袍老者。
南震海缓缓转过身,宽大的黑袍无风自动,一股渊渟岳峙的宗师气度自然流露。
他的目光扫过柳如山,最终落在刚刚从土黄色漩涡中升起的魁梧身影——路遥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