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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道饱含杀意的目光如同毒蛇般死死缠绕在柳如山身上。
南飞嶂怒极反笑,声音如同寒冰摩擦:“哈哈哈!好!好胆量!柳如山,你最好祈祷三日之后还能如此硬气!
到时,我倒要看看,你是不是还能站着说话,而不是跪地求饶!”
柳如山对此只是回以一个极其淡漠、甚至带着一丝轻蔑的浅笑。
他不再多言,利落地转身,青衫飘动,在无数道复杂目光的注视下,留下一个挺拔而孤傲的背影,从容不迫地走下武战台,很快便消失在通往城外的方向。
“可恶!此獠嚣张至极!下次武战,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,挫骨扬灰!”
一名蓄着短须、面容凶戾的男子咬牙切齿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一旁的南飞槿见状,掩唇轻笑,声音娇媚却暗藏锋芒:“飞尘哥哥,你可是四印中期的修为,若是对上这么个刚冒头的小子还失了手……啧啧,那咱们南家的脸面,可就真被你丢到九霄云外去了哦!”
南飞尘果然受不得激,被“槿妹妹”这轻飘飘的几句话刺得面红耳赤,猛地一拍胸脯,信誓旦旦地吼道:“槿妹妹放心!我南飞尘在此立誓!
三日之后,定叫那姓柳的小子血溅五步,跪地求饶!我要让这满城的人都睁大眼睛看清楚,得罪我们南家的下场!”
就在南家众人群情激奋、纷纷立誓要找回场子之时,柳如山的身影早已出现在城外僻静的小路上。
他快步迎上等候在此的路遥,脸上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期待,急切地问道:“路前辈,我们……这次还施展土行术回去吗?”
虽然上次的经历堪称折磨,但那种奇妙的穿梭之感却让他念念不忘。
路遥瞥了他一眼,没好气地道:“废话!此地离云归处足有百里之遥,靠你这双腿跑?来回折腾三天都未必够!土行术是最快的法子。”
柳如山闻言更是大喜,他搓了搓手,犹豫了一下,带着几分试探和恳求,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:“路前辈……那个……这次施展土行术时,您……能不能……不用源力护罩包住我了?”
“什么?!”路遥闻言,眼珠子差点瞪出来,像看疯子一样盯着柳如山,“你小子是不是刚才打架把脑子打坏了?
没有源力护罩隔绝,四面八方的泥土砂石瞬间就会把你压成一张肉饼!你以为大地是棉花做的?
半刻钟?我看你连三息都撑不过就得爆体而亡!”
柳如山连忙赔笑解释:“前辈息怒,前辈息怒!
小子哪敢找死?我的意思是……您只需在最初几息时间内,撤掉护罩,让我用身体……稍微、稍微感受一下那种纯粹的压力和与大地的接触就好!
真的,几息就够了!”他的语气异常认真,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执着。
这并非心血来潮,自上次经历土行之术后,一种奇妙的悸动便在他心底盘旋,那种感觉……与当初在寒鸠王城的山洞中,初次触摸到风之真意雏形时,何其相似!
路遥眉头紧锁,目光如电,上下仔细打量着柳如山,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,看清他体内的源力流转和那股奇异的渴望。
半晌,他才勉强哼了一声:“哼!小子,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。也罢,看在你悟性尚可的份上……记住,只给你五息!五息之后,护罩立刻恢复!若你承受不住,立刻出声!”
“多谢前辈成全!”柳如山大喜过望,郑重抱拳。
不知是柳如山的要求增加了难度,还是路遥有意为之,这一次,路遥施展土行术的过程显得格外缓慢。
每一个手印的凝结都清晰可见,指尖萦绕的土黄色源力光芒流转不息,带着一种沉凝厚重的韵味。
空气中弥漫起淡淡的土腥气,地面上的细小砂砾无风自动,微微震颤。
“走!”终于,路遥慢悠悠地完成了最后一个复杂的手印,低喝一声,枯瘦的手掌闪电般搭上柳如山的肩膀。
嗡!
一股奇异的吸力传来,两人身影瞬间变得模糊,如同水渗入沙地般,无声无息地融入了脚下坚实的大地之中。
黑暗、冰冷、无与伦比的厚重压力瞬间从四面八方狂涌而来!
柳如山强忍着立刻凝结源力护罩的本能冲动,咬紧牙关,将全身源力内敛,彻底敞开了自己的感知。
他闭上双眼,摒除一切杂念,用身体、用灵魂去感受这来自大地的碾压:
“厚重……无边无际的厚重……仿佛背负着万古山峦……”
“压力……无所不在的压力……从每一寸皮肤、每一块骨骼深处传来……挤压着、研磨着……”
“但……不对……在这令人窒息的压迫之下……似乎……有什么东西在搏动……沉稳、有力、亘古不息……是大地的脉搏!它在呼吸,它在低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