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遥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锁定在柳如山这张陌生的面孔上,沉声喝问:“你与宗主相识?”
柳如山强压下心头的惊骇和身体的无力感,老老实实地回答:
“回护法大人,在下的一位长辈与云宗主乃是故交。
前些日子在兽潮中,晚辈不幸身受重伤,幸得云宗主念及旧情,出手相救,才被带回此处疗伤休养。”
“柳如山?”持剑而立的年轻女子低声轻语,声音清冷如冰泉击石。
她怀中的古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气息,发出轻微的嗡鸣。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,气息飘忽不定,难以捉摸。“凤栖城柳家的人?”
路遥听到这声低语,眼神微动,显然对“凤栖柳家”这名号有所耳闻。他略一沉吟,目光重新锁定柳如山,直接切入核心:
“柳如山,这三位南家长老指认你窃取南家宝物,可有此事?”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既是质问柳如山,也是再次向南家三人确认。
“我没有拿过!”柳如山面色一肃,斩钉截铁地否认,随即目光坦然地迎向南震瑾等人,反问道:
“几位前辈口口声声说我窃宝,不知可有真凭实据?”他的反问带着一丝被冤枉的愤懑。
“哼!真凭实据?”南震瑾怒极反笑,眼中寒光暴涨,“你与南飞羽结伴同行数日,如今他惨死,随身携带的数件家族重宝却离奇消失!
不是你趁他身死之后窃为己有,还能有谁?!”
话音未落,一股狂暴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,骤然向柳如山当头压下!这威压凌厉无比,显然是要给柳如山一个下马威,甚至存了废掉他几分修为的心思。
“南长老!”路遥一声断喝,如同平地惊雷。他魁梧的身躯猛然向前踏出一步,那一步落下,仿佛整个广场都为之震动。
一股更加磅礴、更加厚重的土黄色源气自他体内喷薄而出,瞬间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无形屏障,轻而易举地将南震瑾那凌厉的威压消弭于无形,护住了身后的柳如山。
“有事说事,讲道理便是!
你堂堂南家长老,对一个重伤未愈的小辈动用威压,以大欺小,不嫌太过了么?!”路遥的声音充满了凛然正气和不容侵犯的警告。
柳如山在路遥的保护下,压力骤减,他深吸一口气,神色无比郑重,朗声道:
“晚辈先前已向几位南家前辈解释过!当日我与南兄遭遇碧眼螳螂群伏击,南兄不幸遇难,尸骨……尸骨无存!晚辈亦是身受重伤,侥幸逃脱,九死一生!
那般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,自顾尚且不暇,哪里还有余力、有时间去翻找南兄身上的宝物?!此乃肺腑之言,天地可鉴!”
“呵呵!”南震瑾嗤之以鼻,脸上写满了不信任,
“当时没拿?焉知你不是事后偷偷潜回现场,仔细搜寻,再将宝物据为己有?你的嫌疑,依然最大!休想用这些花言巧语蒙混过关!”
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柳如山心中郁结难平,一股无力感和愤怒交织,
“若几位前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,单凭臆测便要定我的罪,那晚辈也无话可说,恕不奉陪了!”
他心灰意冷,不想再与这些高高在上、蛮不讲理的南家之人纠缠,转身便要向阿柔示意,欲挣脱她的钳制离去。
“想跑?给我留下!”南震瑾见状勃然大怒,感觉自己被当众藐视。他暴喝一声,右手猛地凌空一抓!
刹那间,广场四周的天地源气疯狂汇聚,如同受到无形巨手的牵引,瞬间凝聚成一面高达数丈、厚重凝实的土黄色源气巨墙,轰然落下,死死封堵在柳如山和阿柔的后方退路上,断绝了他们的去路。
与此同时,南清漪与南清泠虽然身形未动,但两人体内的源力已如江河决堤般汹涌奔腾,蓄势待发!凌厉的气势瞬间锁定了柳如山和阿柔。
整个广场的气氛瞬间绷紧到了极致,空气中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,一场大战一触即发!
美妇人阿柔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芒,嘴角那抹惯常的媚笑消失无踪。
持剑的年轻女子则微微侧身,怀中古剑发出更清晰的嗡鸣,剑意含而不发,却已锁定了南家三人中最具威胁的南震瑾。
那个叫三金的青年,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敛起来,他身形一晃,如同瞬移般出现在柳如山身边,与他并肩而立,周身开始流淌出奇异的、如同液态黄金般的源力光辉,无声地表明了他的立场。
路遥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,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。
他环视南震瑾三人,声音低沉得可怕,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:
“几位南家长老,当真要在我御气宗的地界上,在我云归处门前,动手吗?!”
最后几个字,他刻意加重了语气,充满了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