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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的时间里,柳如山将那段被精心修饰过的“相遇”娓娓道来。
他刻意模糊了具体地点和时间,着重描述了南飞羽的“特立独行”和“古道热肠”,以及如何“主动”提出结伴而行。他的语速平稳,细节却点到即止,将南飞羽身上那些令人费解之处巧妙地归结为“性格豪爽”和“边境磨砺的痕迹”。
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任何可能引起深究的疑点,将故事引向了“遭遇碧眼螳螂”这个核心事件。
“……我们二人奋力抵抗,奈何那凶兽太过强大……”柳如山的声音适时地带上了沉痛与疲惫,说到二人合力大战碧眼螳螂、南飞羽为掩护他而“壮烈牺牲”的桥段时,更是显得情真意切。
一刻钟后,他终于结束了讲述,悄悄舒了口气,心想铺垫至此,细节也算完整,悲痛也足够真实,应该能蒙混过关了。
他微微抬起眼帘,带着几分忐忑和哀伤,望向或坐或立的四位长老,等待着他们的反应。
两位女性长老——四长老和五长老互相对视一眼,轻轻颔首,脸上流露出同情与惋惜之色,但并未开口说话,显然暂时认可了他的说法。
然而,一直沉默寡言的三长老南震瑾却再次开口,他的声音低沉而直接,目光锐利如电,仿佛能穿透人心:“你方才提到,有个女子沈秀儿与你同行。她此刻人在何处?”
这个问题看似简单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探究意味。
柳如山心头微凛,暗忖这三长老果然心思缜密,连人证都想到了。他连忙躬身回答,语气带着一丝“后怕”:
“回三长老,沈姑娘此刻正在无忧子道长处休养。
那日……那日我与南兄下山探查兽潮动向,前路实在过于凶险,南兄担心沈姑娘安危,便执意将她留在无忧子道长那里,托付道长照看。”
他特意点出是南飞羽的安排,并抬出无忧子道长的名号,暗示沈秀儿是安全的,而且她可以作为有力的旁证。
柳如山心中盘算:只要能把沈秀儿找来,让她也“证实”这番说辞,几位长老的疑虑应当就能彻底打消了。
南震瑾闻言,脸上看不出喜怒,只是微微颔首,转向身旁强忍悲痛的二长老道:“二哥,稍后我便去拜会无忧子道长,一则感谢他对沈姑娘的照拂,二则……也将那位沈姑娘请回南家,详细询问一番当时情形。”
他的语气平淡,却透着一股必须查清真相的决心。
就在这时,一直在旁静观事态发展的云霓裳,见柳如山似乎已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毕,几位长老也暂时没有新的问题,便莲步轻移,如同云中仙子般飘然落到柳如山与几位长老之间。
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霞光,气质清冷出尘,声音空灵悦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既然该问的都问了,此子也受惊不小,我便先带他回御气宗休养了。
几位长老若还有未尽事宜,可随时来我御气宗寻他。”
二长老南震海猛地抬头,看向云霓裳。他心中自然还有诸多疑问,尤其是关于南飞羽之死,总觉得哪里透着蹊跷。
然而,看着云霓裳那平静却深不可测的眼神,以及她周身隐隐散发的强大气场,他深知强留柳如山已是不可能。
更何况,眼下南家遭此大劫,百废待兴:伤者哀嚎遍地等待救治,死者家属需要抚恤安抚,城墙破损亟待修复,被兽潮摧毁的城区需要重建……桩桩件件,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,此刻去深究一个被放逐子弟的死因了。
他压下心头的苦涩与不甘,沉重地低下头,对着云霓裳深深一揖,声音带着疲惫与无奈:
“是……恭送云宗主!”他这一礼,充满了对强者的敬畏和对现实的妥协。
其余三位长老见状,也只得跟着弯腰拱手,齐声道:“恭送云宗主!”
云霓裳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,似笑非笑。她广袖轻轻一拂,一道柔和的红色霞光瞬间将柳如山笼罩其中。
红光一闪,两人便如同被无形之力牵引,瞬间化作一道璀璨夺目的赤色长虹,撕裂了议事厅沉闷的空气,冲天而起,眨眼间消失在天际。
一直冷眼旁观的无痕子,望着那道远去的红光,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。
他心中暗忖:“此子方才回答虽看似情真意切,但细品之下,尤其是回答相识经过时,眼神略有闪烁,语速也曾有不易察觉的停顿……倒像是提前演练过一般。
看云霓裳那护短的架势和急于带人离开的举动……此事,怕是不简单啊。”他越想越觉得其中另有隐情。
他不动声色地转头,瞥了一眼依旧保持着恭送姿态、脸上写满无奈与悲痛的南家四位长老,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极淡的、带着几分嘲讽的冷笑。
心中暗道:“南家……呵,失了南震岳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