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躲不开的。”秦风喉间泛起腥甜,后颈的伤口正以诡异的速度结痂、开裂、再结痂——时间剑气的侵蚀已渗入肌理,连阴阳二气都难以压制。他忽然想起残魂关于“时间为脉”的点拨,脑中灵光一闪:既然剑气能在时间层面分衍三重轨迹,那自己为何不能融入这轨迹之中?
深吸一口气,秦风猛地收束所有空间法则的波动,任由身体落在剑域中央的地面上。双脚触地的刹那,他识海中的金色时间光团骤然亮起,神念如丝般探入周围的时间流——他要找到那道让三重剑气同步的“频率”。
“过去之剑”带着百年前的沉滞,“现在之剑”凝聚着当下的锋锐,“未来之剑”则藏着瞬息后的飘忽。三者看似杂乱,实则遵循着剑客残魂生前的出剑韵律,就像一首循环往复的剑曲,每个音符都精准地踩在时间的节点上。
“找到了!”秦风眼中闪过锐芒,体内时间法则骤然反转——不再试图放慢或加快流速,而是顺着剑气的韵律调整自身。他的动作开始变得古怪:抬手时带着迟滞的“过去感”,挥拳时凝聚着凝练的“现在感”,落脚时又透着一丝预判的“未来感”。
当他的呼吸、心跳、甚至指尖的颤动,都与三重剑气的时间轨迹完全同步时,奇迹发生了——那些原本奔涌而来的剑气,竟像遇到了镜面倒影般,与他擦身而过。剑风扫过衣襟,却未伤及分毫;锋芒擦过皮肤,只留下一阵冰凉的触感。
这便是“共振”的玄妙——就像两列时速相同的列车并行,车厢里的人看对方,仿佛静止不动。秦风此刻,便是化作了剑域时间流中的一分子,与那些致命的剑气共享着同一套时间韵律。
“不可能!”剑客残魂的光剑猛地震颤,剑域边缘泛起紊乱的涟漪。他从未想过,有人能以这种方式破解他的时间剑域。
趁着剑域紊乱的刹那,秦风双手快速结印。左手银芒流转,凝出至阴至寒的冰盾,盾面如镜,映出“过去之剑”的锈迹;右手金焰腾起,聚成至阳至刚的火盾,盾身如炉,灼烧着“现在之剑”的锋芒。双盾合一,恰好形成一道阴阳相济的防御屏障。
“铛!铛!铛!”
三声脆响几乎重叠在一起。三道剑气同时撞在盾面上,冰盾瞬间覆上一层锈色,却死死冻住了“过去之剑”的侵蚀;火盾被斩出一道裂痕,却以燎原之势熔断了“现在之剑”的锋锐;而那道“未来之剑”的虚影撞在盾面中央,竟被阴阳二气绞成了碎片——它预判的“未来”,因秦风的破局而崩塌。
“该结束了。”秦风咳了一口血,血珠落在地上,竟瞬间化作灰粉——时间的反噬已开始侵蚀他的生机。他没有丝毫犹豫,神念引动识海中的灰色轮回光团,一道凝练的灰丝顺着双盾与剑气的接触点,逆流而上,直刺剑客残魂的眉心。
这不是攻击,而是一道“轮回幻境”。
剑客残魂的动作猛地僵住,他的意识被拉入一片苍茫的星空。幻境中,他终于悟透了时间剑法,一剑斩开时空,败尽天下高手,成了名副其实的“时间剑主”。可当他站在巅峰时,天道法则忽然降下雷霆,他的时间剑法在天地规则面前不堪一击,最终形神俱灭——那是无论如何精进剑法,都逃不过的轮回终点。
“原来……再强的剑,也斩不断天道轮回……”剑客残魂喃喃自语,眼中的执念如潮水般退去。他毕生追求的“无敌”,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。
随着执念消散,银灰色的剑域骤然崩解,无数剑气化作漫天光雨。秦风脚下一软,单膝跪地,阴阳双盾也随之溃散。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臂,那里被“过去之剑”划开的伤口已变得如同枯树皮,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,仿佛苍老了百年。
“咳咳……”他咳出的血里,竟混着几片脱落的齿屑。时间法则的共振虽破了剑域,却也让他的身体短暂承受了三重时间流的冲刷,此刻正以百倍速偿还这份“同步”的代价。
就在这时,剑客残魂消散前留下的那道金色信息流再次亮起,这一次,它没有涌入秦风识海,而是化作一道暖流,缓缓渗入他的左臂伤口。枯树皮般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弹性,衰老的肌理重新泛起血色,连咳血的症状都减轻了许多——那是剑客残魂用最后的力量,为他抚平了时间反噬的创伤。
“谢前辈。”秦风望着光雨消散的方向,郑重地拱了拱手。他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恢复如初的左臂,掌心凝聚起一道混沌色的光团——刚才的破局,让他对时间法则与其他法则的融合,又多了一层更深的领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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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方的金光阶梯上,似乎有新的身影在晃动。秦风抹了把脸上的血污,眼神愈发坚定。他知道,真正的考验,才刚刚开始。
平原尽头的雾气是渐变式漫过来的。起初只是地平线上一抹淡淡的灰,待秦风察觉不对时,乳白色的雾霭已漫过脚踝,像掺了冰碴的棉花,缠得人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