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的阳光透过狼牙林的枝叶,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。清风道人刚给山庄弟子们讲完一套步法要诀,秦钥忽然举着个野果跑过来:“大哥,你看这‘凝露果’,晨间沾的露水总也不干,是不是能入药?”
秦风接过果子,指尖触到果皮上的冰凉露水,笑道:“这果子性阴,若配上向阳坡的‘火棘草’,倒能治练武时淤结的内息。”他转头对王顺道,“你明日下山,去药铺给黄铁匠带两副,他昨日淬火时岔了气,正用得上。”王顺连忙应下,掏出随身的小本子记上。
这时,赵飞忽然红着脸走上前,手里捧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:“庄主,这是弟子照着您给的图谱打的匕首,总觉得刃口不够利……”布包里露出的匕首泛着青芒,看得出火候下得很足,只是刃线有些歪斜。
秦风接过匕首,屈指在刃口轻轻一弹,“嗡”的一声清响在林子里散开:“钢材用得不错,就是开刃时心太急了。”他捡起片落叶,随手往匕首上一划,叶片竟从中间齐齐分开,“你看,不是刃不够利,是你总想着‘削铁如泥’,却忘了真正的利器,连落叶都能接住。”
赵飞愣了愣,试着像师父那样用匕首接落叶,起初总把叶子挑飞,练了半炷香的功夫,终于有片叶子稳稳地落在刃上。他眼睛一亮,刚要说话,却见林夏捂着肚子蹲在地上,脸色有些发白。
“怎么了?”清风道人快步走过去,指尖搭在他腕脉上,“练拳时又憋气了?跟你说过多少次,‘崩山拳’要像山洪漫过石头,不是硬生生往骨头里灌力。”他从布包里摸出个小瓷瓶,倒出三粒药丸,“温水服下,今晚别练拳了,去帮黄铁匠拉风箱,感受下火候怎么随呼吸变。”
林夏接过药丸:“多谢道长,弟子记下了。”
夕阳西沉时,弟子们收拾好兵器准备回山庄。何静忽然想起什么,指着林深处道:“师父,前日我在那边发现个山洞,里面的石头摸着暖暖的,是不是有灵脉?”
清风道人抬头望了望那片林子,笑道:“明日带你们去看看。修行不只是练功法,还得懂山水性情。”秦冈望着山庄的弟子们结伴远去的背影,赵飞正给王顺讲着匕首的新用法,秦钥蹦蹦跳跳地追着夏问拳谱细节,忽然觉得这狼牙林的风,都比轮回塔里的法则多了几分生气。
秦风背着手和清风往 自家的别墅走,晚霞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,秦风布包里的玄铁石轻轻碰撞,发出细碎的声响,像在应和着远处传来的铁匠铺打铁声,还有孩子们归家时的笑闹声。这人间的修行,原是藏在这些热热闹闹的声响里的
夜色像浸了墨的宣纸,在狼牙林上空缓缓晕开。和清风道长分别后,秦风踏着月光往住处走,指尖还残留着白日里凝露果的冰凉。路过厨房时,灶台上的陶瓮正冒着热气,黄铁匠家的小女儿丫丫踮着脚,想用竹勺舀瓮里的米汤,却总差着半寸。
“我来帮你。”秦风伸手去够,手腕刚转过一个微小的弧度,忽然愣住了——方才丫丫的手明明离陶瓮更近,可他的指尖触到瓮沿时,竟像是穿过了层看不见的薄纱,比目视的距离短了半分。
这念头刚冒出来,灶膛里的火光“噼啪”跳了下,映得陶瓮在墙上的影子轻轻晃了晃。秦风盯着那影子,忽然想起轮回塔里的场景:塔中的石壁永远平行,可他曾在冥想时,看见自己的影子与石壁交叠处,有一道头发丝细的缝隙在忽明忽暗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喃喃着,转身就往山外跑。路过铁匠铺时,黄铁匠正举着锤子打铁,火星溅在铁砧上,有的弹起半尺,有的却像被什么东西兜住,落地时离铁砧只有寸许。秦风的脚步顿了顿,眼睛亮得吓人——那些火星的轨迹,分明藏着空间褶皱的纹路。
“婉清!我去趟轮回塔!”他朝着自家别墅的方向喊了一声,声音还飘在风里,心念一动,来到轮回塔第三层。林间的夜露沾湿了他的衣摆,可他浑然不觉,指尖无意识地在空中划着弧线,像是在丈量看不见的尺度。
轮回塔的石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,塔内的罡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卷过来。秦风却没像往常那样运功抵御,反而伸出手,任由罡风从指缝间穿过。当风势最急时,他忽然屈指一弹,指尖精准地落在了两缕罡风交汇的节点上——那里的空气密度,竟比周围稀薄了三成。
“空间从不是平的。”他盘膝坐下,闭上眼睛。脑海里闪过方才的画面:丫丫的手与陶瓮的距离,火星落地的轨迹,罡风交汇的节点……这些碎片像珠子被无形的线串起来,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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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试着调动内息,模仿陶瓮影子晃动的频率。起初内息总在经脉里撞得生疼,就像丫丫够不着米汤时的焦急。可当他想起黄铁匠打铁时的节奏——锤子落下的力道与火星飞溅的弧度总差着半拍,忽然明白了什么。
“该松的时候要松,该收的时候要收。”秦风调整呼吸,让内息随着记忆中火星的轨迹流转。当内息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