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,空间不是‘存在’,而是‘关系’?”一个模糊的念头闪过。就像两物之间的距离,不是距离本身存在,而是两物的位置关系决定了距离。
他尝试着将两道法则星辰作为“参照物”,感知它们之间的空间“关系”。起初,只能感受到模糊的“远与近”,可当他将自身的“神识”也化作一个参照物,融入其中时,忽然捕捉到一丝微弱的“空间波动”——那波动不是来自星辰,也不是来自他自身,而是来自三者“关系”的变化。
这波动稍纵即逝,却让秦风心中一动。他连忙以更多的法则星辰作为参照物,试图构建出空间“关系”的网络。可星辰数量越多,关系越复杂,他的神识便越混乱,仿佛陷入了一张无穷无尽的网。
空间法则,依旧停留在最基础的摸索阶段。
秦风望着通往第四层的门户,眼中没有焦躁,只有平静。他知道,轮回塔的考验从不会毫无道理,空间法则的阻滞,或许正是为了让他明白:四道法则相辅相成,缺一不可。时间、轮回、阴阳的圆满,不是终点,而是理解空间的“钥匙”。
他重新盘膝坐下,三道圆满的法则之力在周身缓缓流转,滋养着神识。他不再刻意寻找空间法则的答案,而是将自己彻底融入这方空间——或许,当他忘记“寻找”时,答案便会自行浮现。
轮回塔第三层的时光,仍在静静流淌。
轮回塔第三层的法则光晕愈发深邃,秦风周身的三色流光已能交织成具象的道纹——轮回之链缠绕着阴阳太极,时间之沙漫过太极边缘,三者浑然一体,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图景。十年光阴在塔内悄然流逝,这三道法则的领悟已臻化境,细微到能以轮回之力拨动因果线的末梢,以阴阳二气催生出毫厘间的生灭,以时间流痕映照出刹那的千万种可能。
可每当目光扫过那枚依旧黯淡的空间星辰,秦风指尖的道纹便会微微紊乱。十年间,他试过以三道法则之力合力冲撞空间壁垒,结果只震碎了半片法则星云;试过模仿天地初开时的混沌状态,妄图让空间自行演化,却只得到一片死寂的虚空。越是精进其他法则,越能感受到空间法则的“空”——它不似轮回有因果可依,不似阴阳有正负可辨,不似时间有先后可寻,仿佛天地间最顽固的谜题。
这日,当他再次尝试以神识构建空间坐标,却因坐标间的关系错乱而引得识海刺痛时,一股久违的烦躁终于冲破了道心的壁垒。“呵,”他低笑一声,声音里带着几分自嘲,“当年执掌仙帝权柄时,何曾为一道法则如此束手束脚?”
心念微动,周身的法则光晕骤然收敛。他决定暂且放下——或许,困住他的从来不是空间法则,而是这份急于求成的执念。
轮回塔的传送阵泛起柔和的白光,秦风的身影出现在塔外的青石广场上。空气中弥漫着灵草的清香,与塔内的法则气息截然不同,让他紧绷的神识微微舒展。
他熟门熟路地走向不远处的静室,那里是谢婉清的修炼之地。当年他入轮回塔前,曾将一枚蕴含阴阳法则初解的玉佩赠予她,此刻隔着静室的禁制,便能感受到一股温润的灵力波动,正是阴阳二气调和的征兆。
“婉清,”秦风轻叩石门。
门内传来一阵轻响,随即石门缓缓开启。谢婉清一身素白道袍,发髻简单束起,见是他,眼中闪过惊喜:“秦风?你竟提前出关了。”她周身灵力虽不及秦风深厚,却运转得沉稳平和,显然在阴阳法则上已有小成。
秦风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玉佩上,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柔光:“看来这十年,你并未懈怠。”
谢婉清浅笑道:“玉佩中的道韵玄妙,我每日参悟,只觉阴阳相生之理愈发清晰,只是……”她话锋微顿,“总觉得在‘转化’一处仍有滞涩,比如阳气过盛时,如何不伤根基地转为阴气?”
秦风抬手,指尖凝出一缕至阳之火与一缕至阴之冰,二气在他掌心盘旋,既不冲突也不湮灭,反而渐渐融合成一缕无色气流:“阴阳转化的关键,不在‘转’,而在‘容’。就像这团气流,它非阳非阴,却能随心意显化阴阳,你试试以心神包容二气,而非强行引导。”
谢婉清依言尝试,起初二气仍有些抗拒,在秦风的指点下,她渐渐放松心神,任由二气在体内流转。盏茶功夫后,她周身的灵力波动忽然变得圆融起来,原本略显急躁的阳气竟自行收敛,与阴气和谐共处。
“果然如此!”谢婉清眼中亮起光彩,“多谢你指点。”
秦风摆摆手:“你本就悟性不凡,只是差个契机罢了。我此次出关,是想暂时离开轮回塔,调整下心绪。”
谢婉清点头道:“也好,你入塔十年,外界虽只过一日,却也该出去走走。”她取出一枚传讯符,“若有需我帮忙之处,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