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。”丁义珍低头喝了口粥,“稳定压倒一切。”
赵立东走了。丁义珍坐在原地,没动。粥面上浮着一层油花,他用勺子轻轻搅了搅,油花散开,又聚拢。
王大陆这时候进来,坐到他对面,压低声音:“宜居地产那边,已经开始打地基了。施工队是徐江表弟的班底,没走公开招标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丁义珍放下勺子,“让他们干。”
“你不拦?”
“拦什么?”丁义珍看着他,“现在拦,就是打草惊蛇。让他们把架子搭起来,再一锅端。”
王大陆盯着他看了几秒:“你跟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“没变。”丁义珍说,“只是现在,得学会用他们的方式玩。”
中午,丁义珍去了趟民政局。不是为了补偿款,而是调阅了最近三个月所有信访记录。他翻到一条:有村民匿名反映,李有田儿子在村口小卖部当着人面说,“丁市长算个球,上面有人,下面有枪,谁也动不了我们。”
他把这条打印出来,夹进笔记本。
晚上,他又去了县委家属院后巷。王大陆、李响、陈光明陆续到了,都穿着便衣,没人打伞,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。
“接下来,咱们分三块。”丁义珍说,“王大陆继续盯资金,尤其是赵立东批过的每一笔紧急拨款;李响恢复线人联络,但不碰徐江核心圈,只收外围信息;陈光明继续收群众反馈,特别是那些敢说话的,记下名字,但别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记。”
“要是有人问,咱们是不是不查了?”陈光明问。
“就说查。”丁义珍说,“但案子复杂,得按程序走。程序慢,不是我们慢。”
“那万一他们觉得你怂了?”李响问。
丁义珍抬头,看着巷口那棵老槐树,枝干横斜,影子在地上划出几道黑线。
“怂?”他笑了笑,“谁说收拳头,就是认输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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