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珍没再问,掏出手机,悄悄拍下街角一个穿花衬衫的年轻人。那人站在一家烟酒店门口,时不时有人过去塞钱,他收了就往裤兜里一揣。
他走开五十米,打开公安系统公开通缉令网页,输入特征比对。三分钟后,一条信息跳出来:张某,绰号“花臂”,徐江团伙外围成员,涉嫌敲诈勒索,已列网追逃。
他关掉页面,把照片存进加密相册。
晚上七点,他回到住处。泡了碗面,边吃边翻组织部刚发来的干部名册。
翻到公安系统时,他停了下。近三年,京海市公安局换了四任副局长,两任刑侦大队长调去省厅“学习”,一人调去档案馆。
他掏出笔,在纸上画了个关系图,标出几个名字,然后圈住“赵立冬”三个字,画了条线连过去。
手机响了。是钟正国。
“听说你到京海了?”
“刚安顿好。”
“赵立冬跟你谈了?”
“谈了,挺客气。”
“客气就好。记住,头三个月,多看少说。京海水深,不是金山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你老子当年在西南,一个人扛一条线。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但也不能莽撞。”
“我没打算莽撞。”
“那就好。等站稳了,再动。”
电话挂了。
他把手机放在桌上,打开笔记本,写下一行字:
“京海之病,不在政令不通,而在法外有法。”
然后翻到新一页,写:
“破局,须先立威。”
写完,他合上本子,走到窗边。楼下路灯昏黄,一个穿校服的女孩骑车经过,车筐里放着一叠传单,上面印着“徐记面馆,十年老店,全场八折”。
他盯着那传单看了几秒。
女孩骑远了,车轮碾过一处积水,水花溅起,打湿了路边一张小广告。广告上写着:“收街费,每周二百,包平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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