脚踝又红又肿,皮肤被撑得发亮。显然是刚受伤不久,肿胀尚未消退,透着新鲜伤处特有的狰狞。
江时鸣的指尖悬在肿胀的皮肤上方,微微颤抖,终究没有碰上去。
他抬起头,从下往上地看着卫承。这个角度让他看起来前所未有地弱势,可实际上,现在站着的那个才是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的人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问。
“小意外,”卫承的表情很乖,但说出来的话却不乖,“只是看起来吓人罢了,没伤到筋骨。”
江时鸣闭上眼,深吸一口气。
卫承把手搭在他肩膀上,理直气壮道:“扶我回去,我还没喷药。”
“卫承,”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,“你在电话里跟我吵得天翻地覆的时候,脚就已经这样了,是不是?”
卫承的目光不闪不避。
“是。”
他答得倒是痛快,以至于江时鸣一下子就泄了气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。
两个人如果要争执起来,那必须是一方有所隐瞒、有所逃避才行。
江时鸣心里和脸上都发起烧,倒是他不敢看卫承的脸了。
他就这样扶着卫承回沙发上坐好,沉默着给人上好药,然后默默地,把自己的脑袋塞进了卫承的怀里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闷闷地说。
“下次我,再也不会那样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