岗内侧,冰棱与火球交替砸向魔兵群,指尖的灵光越来越弱,显然灵力消耗极大。有个年轻法师的法袍袖子被魔火点燃,他却只咬着牙掐灭火焰,继续抬手释放法术;医系半精灵背着草药包,将捣碎的疗伤草药敷在受伤剑士的肩胛上,动作利落得不输前线战士。可刚包扎好一人,就被魔兵的骨斧擦过腰侧,鲜血瞬间渗出来,染红了淡蓝皮甲。她却只咬着牙,从草药包里掏出止血粉往伤口上撒,转身又去救治下一个人。
东北岗·人族
金色旗帜下,战系盾卫举着丈宽铁盾组成密不透风的盾阵,盾面的破魔纹泛着淡金光晕,却被魔兵撞得“砰砰”作响,每一次撞击都让盾卫们的手臂发麻。最前排的盾卫脸色涨红,手臂青筋暴起,铁盾上的裂纹越来越多,如蜘蛛网般蔓延。
终于,他再也撑不住,喷出一口鲜血,顺着盾缝往下淌,滴在地上的草药上——那是身后医系医师刚递给他的疗伤草药,还裹着油纸,没来得及拆开。
“冰棱!快冻住它们的斧刃!”法系冰法师的喊声里带着颤音,数十道冰棱从指尖射出,“叮叮当当”钉在魔兵的骨斧上,瞬间冻住斧刃。可魔兵们蛮力惊人,硬生生掰断冰棱,继续往盾阵上撞。盾卫们的惨叫声、冰棱碎裂声、骨斧砸盾声,在晨雾里搅成一团,似一曲绝望的战歌。
矿场中央
晶石塔下,人族医系医师背着药箱嘶吼:“求援!快发求援信号!不发就全完了!”他的白袍上沾满血污,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,药箱里的药膏只剩最后两罐,却还是优先递给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战士。
那战士的手臂被魔气灼伤,皮肤泛着黑,却还是接过药膏往伤口上抹,刚想拿起剑,就被一道黑光柱掀飞。穿紫袍的半精灵法师立刻抬手,从储物袋里掏出赤红信号弹,指尖灵力一催,信号弹“咻”地冲上天空,在晨雾里炸开一朵血色花火——那红光太刺眼,连崖边的龙宸都下意识眯了眼。她掌心的“青芜”法杖突然发烫,杖身缠绕的藤蔓纹路像被火燎过般疯狂跳动,淡绿色的灵光顺着纹路游走,在掌心泛着温暖的光,仿佛在回应矿场里的求救。
“支援队!是支援队来了!”雷蒙突然指着东侧密林,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古铜色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松快的神色。
崖边众人转头望去,东侧密林中突然射出数百支银白箭簇,“咻咻”的箭雨声盖过厮杀——那是埋伏在附近据点的浪系弓手队。他们身着暗绿皮甲,甲胄上绣着联盟的盾剑纹,箭簇上的破魔纹在晨雾里泛着白光,精准射穿魔兵的膝盖,黑血喷溅的瞬间就被净化成白烟,连落地的机会都没有。
紧接着,战系盾卫举着铁盾冲出密林,“砰砰”的盾撞声震得地面发颤,盾阵像一面移动的铁墙,将魔兵群拦腰截断;盾阵后藏着的法师趁机抬手,冰棱“唰唰”落下,冻住了魔兵的退路,让它们只能在原地挣扎;医系学徒背着药箱跟在最后,为受伤的守军包扎,淡绿光晕在血火里格外显眼,似一道温柔的光带,裹住了那些摇摇欲坠的身影。
龙钥攥着缰绳的手终于松了松,指节的泛白渐渐褪去,掌心的冷汗被风吹干,带着一丝凉意。他望着矿场里渐渐稳住的战局,指尖轻轻碰了碰腰间的“流霜”双剑——剑鞘上的水纹符文泛着淡蓝光,正与六芒星法阵的灵光隐隐呼应,剑身在鞘中轻轻震颤,似在回应这场血火交织的战斗,又似在为那些坚守的身影而鸣。
龙宸的“青芜”法杖还在发烫,杖顶绿水晶的光芒与支援队医系的淡绿光晕交织,在晨雾里织成一道温柔的光带,顺着风飘向矿场,轻轻覆在六芒星法阵的裂缝上。奇妙的事情发生了——原本泛着焦黑的裂缝,在绿光笼罩下竟渐渐愈合,淡金色的光晕重新变得稳定,连矿场里守军的欢呼声都清晰地传了过来。
雷蒙松了攥着斧柄的手,指节上因用力而留下的血痕泛着红。他看着矿场里六族守军与支援队并肩作战的身影,低声道:“还好……还好赶上了。”运输队的护运光罩泛着淡蓝光,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,映着矿场里的刀光剑影、法术轰鸣,还有那些在血火里坚守的身影——精灵族的银箭、矮人族的巨锤、艾克族的火球、半精灵族的双剑、人族的盾阵、半人马族的长矛,六族的力量在此刻交织成一股绳,终于将这场围绕露天矿脉的守矿战,从绝境里拉回了转机。
晨雾渐渐散去,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矿场上,淡金色的法阵光晕与淡紫色的矿脉交相辉映,那些还在战斗的身影,在光与影的交织里,显得格外耀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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