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里姆林宫的会议室里,静得能听见怀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。
赫鲁晓夫的咆哮还在每个人的耳膜里震动,但那股癫狂的怒火,正随着他粗重的喘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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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窗外西伯利亚的寒意一点点冷却。他不是傻子,他只是一个被逼到墙角的赌徒。
格列奇科被带走时那冰冷的眼神,像一盆混着冰碴的冷水,浇在他那颗因为愤怒和羞辱而发烫的头顶上。
国防部长的警告,每一个字都像钉子,钉进了现实。
中央军区的战略预备队,那是悬在北约头上的剑,是华沙条约组织的脊梁。
真要把它抽调一空,送到远东的无底洞里去,那些在西德边境枕戈待旦的美国将军、英国元帅,怕是做梦都要笑醒。
赫鲁晓夫颓然坐下,身体的重量仿佛瞬间被抽空。
他看着地图上那个代表着龙国的巨大版图,第一次感觉到,这头曾经温顺的巨兽,已经长出了他无法理解、也无法掌控的爪牙。
“增兵。”他再次开口,声音里已经没了刚才的疯狂,只剩下一种浸入骨髓的疲惫和沙哑,
“从后贝加尔军区和中亚军区,抽调十五万人,立刻开赴远东。
命令巴甫洛夫,稳住阵脚,等待援军。”
他不敢再赌了。
一百万大军的豪言壮语,终究在冰冷的国际政治现实面前,缩水成了一个他能承受的极限。
他需要一场胜利,哪怕是一场小小的、能挽回颜面的胜利,但他不能为此押上整个苏维埃的国运。
消息,如同长了翅膀,飞越了西伯利亚的冰原,也飞越了乌苏里江的焦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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