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楚生翻看着文件,上面详细记录了对方的兵力部署、装备情况,以及其国内媒体连篇累牍的狂妄叫嚣。
“王牌第四师,号称‘打遍亚洲无敌手’?”他看到其中一条情报,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“是的。”秦峰接过话头,这位如今的总参谋长,早已褪去了青涩,举手投足间尽是沉稳干练,
“他们的第四师,是其陆军的精英,参加过二战,装备精良,山地作战经验丰富。
此次作为进攻的先头部队,其师长普拉萨德中将,更是在媒体面前夸下海口,说要在一个星期内,结束战斗。”
将普拉萨德中将傲慢的言论复述了一遍。
作战大厅里,几位从其他军区调来参与观摩的老将,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。
其中一位头发花白,在淮海战役中立下过赫赫战功的贺姓老将军,忍不住开了口,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:“林总,各位,我不是长他人志气。
这白象国虽然狂妄,但毕竟是跟着英国人混出来的,正经打过二战,在缅甸战场跟脚盆人过刺刀的。
咱们的部队,在朝岛是打赢了白头鹰可那也是惨胜。
现在国家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,经济刚刚有了起色,到处都是新建的工厂、矿山,这些可都是咱们的坛坛罐罐啊。
这一打起来,要是再像朝鲜那样,拖个三年两载,这些坛坛罐罐怕是都要打碎了,咱们这十来年的发展,可就耽误了。”
老将军的话,说出了在场不少人心里的担忧。
战争,打的是钱粮,是国力。
当年跟美国人打,是因为一穷二白,光脚的不怕穿鞋的,家里没什么好惦记的。
可现在不一样了,龙国好不容易攒了点家底,谁都怕再给打回原形。
一时间,原本因林楚生到来而安稳下来的气氛,又变得有些沉闷。
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了林楚生的身上。
林楚生没有立刻反驳。
他用指挥杆在沙盘上那片崎岖复杂的高原地形上,轻轻划过,像是在抚摸一件艺术品。
过了一会儿,他才抬起头,环视了一圈众人,平静地开口:“老总说得对,咱们现在家底厚了,坛坛罐罐多了,是得小心看护。
不过,”他话锋一转,眼神陡然锐利起来,“这坛坛罐罐,是用来盛饭吃的,不是供在神龛上看的。
现在有人不光想抢我们的饭,还要连锅都给我们砸了,我们能做的,
不是把锅抱在怀里怕它碎,而是要拿起锅盖,照着他的脑袋,狠狠地敲上去!”
这番话,说得既通俗又霸气,大厅里不少年轻参谋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。
老将军张了张嘴,还想说什么,林楚生却没给他机会,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。
怕陷入泥潭,怕影响发展。这种顾虑是对的,说明我们都有了当家人的心态。”
他顿了顿,语气变得更加沉稳有力:“但我们也要看到,发展,是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外部环境的。
如果我们今天退一步,他们明天就会进两步。
克朗节丢了,他们就要整个藏西南;藏西南丢了,他们就要觊觎高原。
我们的忍让,在他们眼里不是善意,而是软弱可欺。
这一仗,我们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,而是为了打出今后几十年的和平,
是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,不用再面对今天这样的抉择!”
“至于他们的战斗力,”林楚生冷笑一声,指挥杆指向了沙盘上的敌军部署图,
“所谓‘打遍亚洲无敌手’的王牌第四师,是靠什么打出来的?
是在缅甸的丛林里,在盟军绝对的空中优势和后勤保障下,跟日本人打治安战打出来的。
让他们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高原,背着三天的干粮,去仰攻我们经营了十年的阵地?
这已经不是军事问题了,这是在挑战物理学!他们以为这是在平地上阅兵吗?”
他的一番话,逻辑清晰,层层递进,将所有的顾虑剖析、击破。
尤其是最后那句带着浓浓不屑的调侃,让整个作战大厅里凝重的气氛,瞬间被一股强大的自信所取代。
是啊,总司令什么时候错过?从东北的黑土地,到朝岛的冰天雪地,
再到如今坐镇京城,运筹帷幄,他的每一次判断,都精准得如同神谕。
那些曾经看似不可能的胜利,最后都变成了现实。
老将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原本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。
他朝着林楚生,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:“林总,是我老婆子心肠,格局小了。
我收回刚才的话。怎么打,您下命令吧!”
“对!林总,下命令吧!他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