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他刚刚离开,美军的报复性炮火就铺天盖地地砸了过来,密集的炮弹将整个炮位彻底炸成了一片焦土。
刘小山看得目瞪口呆,后背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这个孟班长,不仅打得狠,打得准,跑得还比谁都快。他对战场的节奏和危险的嗅觉,简直敏锐得不像人,像一头在丛林里生存了多年的野兽。
孟实并没有回来,他似乎在阵地上游弋。哪里有危险,他就出现在哪里。
刘小山只能通过不断响起的,各种武器的射击声,来判断他的位置。
一会儿是汤姆逊冲锋枪狂野的“哒哒”声,在阵地左翼响起,打退了一股试图从侧面渗透的敌人。
一会儿又是m1加兰德步枪清脆而富有节奏的“砰砰”声,点掉了几个美军的机枪手和掷弹兵。
他就像一个不知疲倦的幽灵,用死亡的乐章,为这片岌岌可危的阵地,注入了一丝生机。
刘小山不知道,他已经被孟实的行为深深地感染了。他不再哭了,也不再发抖。
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怀里那支冰冷的汤姆逊冲锋枪,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。
一个美军士兵,趁着夜色,悄悄地摸到了离他不到二十米的弹坑里,正探出头,准备扔手雷。
刘小山的心脏狂跳起来,但这一次,他没有闭上眼睛。他想起了孟实那双眼睛,想起了三连长临死前的眼神。
一股热血,猛地冲上了他的头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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