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鸢微微颔首,指尖凝聚一点归源之光,轻轻点向那幼苗虚影:“以归源为名,承清羽之志…汝,当为‘归源荆棘’。”
幼苗虚影沐浴归源之光,顶端碧火欢快地跳跃了一下,显得更加凝实灵动。
就在这新源初定、传承有序的祥和时刻——
呜——!
一声极其微弱、却仿佛源自宇宙最深处、带着无尽枯寂与空茫之意的低语,如同穿过万古星河的寒风,毫无征兆地拂过归源境的壁垒!
这低语并非攻击,更像是一种…回响!一种失去了意志主导、纯粹由终结道则本身的“惯性”与“存在烙印”所形成的、无意识的…寂灭回响!
低语拂过之处,归源境边缘几颗刚刚凝聚成型的星辰胚胎,光芒瞬间黯淡了一瞬,仿佛被无形的寒意冻结了生机演化!大地雏形边缘的蚀创灵脉,也传来一丝极其细微的、被迟滞的波动!
青鸢与莫离同时脸色微变,猛地抬头望向归源境之外那片枯寂星云散尽后的深邃虚空!
那里,空无一物。
唯有无尽的黑暗与冰冷。
但刚才那声低语,绝非错觉!
归源荆棘幼苗顶端的碧火,也在这声低语拂过的瞬间,猛地摇曳了一下,仿佛在警惕着什么。
新境初成演道基,枯荣化劫砺心时。
荆棘承志燃星火,清羽真传启新医。
寂照瞳·无终之茧
那声源自虚空的寂灭低语,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,在初生的归源境荡开无形的涟漪后,便消散无踪。归源境壁垒稳固如初,边缘被寒意拂过的星辰胚胎在青鸢归源道韵的抚慰下重新焕发生机,灵脉的迟滞也被蚀创根须的律动抚平。短暂的异样仿佛只是新世界磨合中的微澜。
然青鸢与莫离,皆非寻常武者。那低语拂过的瞬间,并非能量冲击,而是直抵存在本源的“道韵回响”,如同寒冰触及灵魂深处。
“非是余波…”青鸢立于莲台,左眸冰蓝深处倒映着归源境演化的山河雏形,右眸金焰则穿透壁垒,望向那片枯寂星云散尽的深邃虚空,“是‘终结’本身…在虚空中留下的…‘回音壁’。”
莫离立于碑骸孤峰,混沌道躯微震。他体表流转的暗银与碧绿道纹在低语拂过时,竟自发地泛起微澜,尤其那暗银纹路深处,一丝源自永寂枯潮湮灭后、被无咎道韵强行转化的终结气息,竟与那虚空低语产生了微弱的共鸣!这共鸣带来针砭般的刺痛,更让他“听”到了那低语中蕴含的、超越永寂意志的纯粹与空茫——那是剥离了所有情绪、所有目的,只剩下“终结”这一概念本身的冰冷回响。
“它…在‘呼唤’?”莫离眉头紧锁,指尖无意识抚过道纹刺痛处。这感觉并非威胁,更像是一种…源自同类的、无意识的吸引?仿佛散落的铁屑感应到了磁极。
青鸢目光扫过莫离道纹的异样,又落向扎根碑骸、摇曳碧火的归源荆棘幼苗。幼苗顶端那点豆大的碧火,此刻正以极快的频率明灭闪烁,如同警惕的哨兵。它汲取永寂残骸转化的“寂灭守护之力”,似乎对那虚空低语更为敏感。
“永寂虽亡,其道未绝。”青鸢声音沉凝,“那枯寂星云散尽后的虚空,并非空无。终结道则的‘存在烙印’,如同永不消散的涟漪,在虚空中回荡、沉淀、甚至…可能重新汇聚。这低语,便是烙印共鸣的初啼,是终结道则无意识的‘呼吸’。”
她抬手,指尖归源碎片光芒流转,在身前虚空中勾勒。一副由光纹构成的星图显现——以归源境为圆心,外围是枯寂星云散尽后相对“平静”的缓冲带,再向外,便是深邃无垠、未知的“寂灭回响之域”。一道微弱的、源自回响之域核心的涟漪状波纹,正缓缓扩散,其边缘方才拂过归源境壁垒。
“此‘回响’,非意志驱动,乃道则本能。然其存在本身,对新生的归源境便是侵蚀。”青鸢指尖点向星图波纹,“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终结道韵,侵蚀空间壁垒,迟滞法则演化,更会引动境内存留的枯寂残力。”她看向莫离身上微澜的道纹,又看向归源荆棘根部汲取的永寂残骸,“若置之不理,终将成毒瘤,坏我道基。”
莫离眼中混沌野性一闪:“斩断它?源头何在?”
青鸢摇头:“其源非点,乃域。这‘寂灭回响之域’广袤无垠,其核心烙印深藏,难以触及。强攻如泥牛入海。需…‘调和’与‘疏导’。”
她目光落在莫离身上,落在他道纹中那丝与回响共鸣的终结气息上:“汝道躯承混沌本源,融无咎道韵,更纳一丝终结真意,已成独特‘平衡之器’。此回响于汝,非全为害,亦为‘钥’。”
莫离瞬间明悟:“以身为引,调和其韵,疏导其力?”
“然。”青鸢颔首,“汝道纹可感应回响波动,其力可引。吾掌归源核心,以莲台为基,枯荣为媒,可纳汝引来之力,蚀其终结暴戾,创其守护秩序,反哺归源境壁垒!此乃…以彼之矛,筑我之盾!”
策略既定,刻不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