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星雨猛一击案:“果然!早觉此獠鬼祟!幸而除之,免成大患!”
牛大力正撕咬肘肉,闻言含糊嘟囔:“管它明桩暗桩!作恶的,吃俺一棒!”
吕温存忽道:“何不将生意做得更大些?”
刘星雨挑眉:“如何做大?”
吕温存浅笑:“盐货之数,但凭君需,宋家皆可供应。”
刘星雨与楚少羽对视一眼,摇头道:“我兄弟二人,素来不喜羁绊……”
吕温存截口道:“非是怕羁绊,是惧涉水太深吧?然今江湖风雨飘摇,西辽渗透日剧,单打独斗,恐难成事。若能联手,既可保一方太平,亦能助海狮帮更上层楼,何乐不为?”
吕凤稚轻哼:“二叔!凤稚早言他们不识时务!”
吕温存举杯:“凤稚休得放肆。刘兄、楚兄自有主张,强求无益。”他执壶斟酒,酒液入杯,沫花翻涌,醇香四溢,“来,且饮杯中酒,此事容后再议。”
吕凤稚忽转向牛大力:“牛大哥,寻龙帮军师韩智良,当真做了太子首席谋臣?”
牛大力瓮声应道:“正是!”
“难怪大夏军能在雁门关屡挫西辽。”
“那是!韩军师本事通天!”
吕凤稚眸中异彩闪动:“听闻韩军师昔年在寻龙帮,便常以沙盘推演江湖局?入朝后竟能将兵法用到如此境地?”
牛大力啃着排骨,含糊道:“可不!当年寻龙帮与恶龙帮争地盘,韩军师略施小计,一把火烧光对方粮仓,打得那群龟孙哭爹喊娘!如今执掌千军万马,更是了不得!”
刘星雨接口道:“韩先生最擅出奇制胜。西辽骄兵,遇其算无遗策,焉能不败?”
楚少羽点头:“雁门关稳如磐石,韩智良居功至伟。”
吕温存微笑道:“韩军师这等人物,确是国之栋梁。江湖与朝堂看似两不相涉,实则同气连枝。西辽既敢在江湖兴风作浪,战火迟早蔓至家国。刘兄、楚兄若肯与宋家联手,亦是为大夏添一份力,与韩军师异曲同工。”
刘星雨沉吟片刻,点头道:“吕二爷所言在理。只是联手之事牵连甚广,容我兄弟再斟酌几日。倒是盐货生意,可先行商谈。若日后真能同心,也算是个好开端。”
吕温存呵呵一笑:“好说。生意本应循序渐进。来,为这份默契,再饮一杯。”
吕凤稚急道:“二叔!岂能如此轻易?他们方才还推三阻四,您倒好,三言两语便松了口!”
吕温存微笑道:“凤稚,江湖路远,能寻得并肩之人不易。刘兄自有考量,我等以诚相待,其余,顺其自然便好。”
众人登岸,急趋与潘文安约定的泊船处。
刘星雨凝望下方码头,沉声道:“不对劲。往日此时商船卸货繁忙,今却死寂一片,怕是潘文安他们出了岔子。”
吕凤稚色变道:“怎会?约定三盏红灯为号,莫非信号被截?”她下意识握紧腰间短剑,脚步加快。
刘星雨笑容微敛:“莫急,许是察觉异动,先行隐匿。咱们绕侧翼探探,务必谨慎。”他语气轻松,手却已按上刀柄,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码头暗处。
甲板上,空气凝如铁石。
潘文安等人虽遭围困,却个个昂首。潘文安手按船舷,目光沉静如渊,紧锁拓跋锋,透出宁折不弯的坚毅;暮玉华素手紧握腰间软剑,秀眉微蹙,眼神警惕而镇定;云中海抱臂而立,嘴角噙一丝冷笑,似嘲对方不自量力。
拓跋锋一身铁甲,魁梧如塔,倨傲之色溢于言表,目光如刀刮过潘文安等人,带着征服者的狂傲与压迫;身侧阿诗玛公主一袭异域长裙,容色明艳,眼神却冰寒刺骨,手按弯刀,周身杀气凛冽,蓄势待发。
无声硝烟弥漫甲板,只待星火引燃,便是腥风血雨。
拓跋锋瞥见吕凤稚风姿,眸中精光一闪:“不想中原竟有此绝色!姑娘芳名?若随本将回西辽,荣华富贵,唾手可得。”
阿诗玛接口冷叱:“拓跋将军休要痴想!吕小姐岂是你能觊觎?吕凤稚,你今日自投罗网,倒省去我一番周折。束手就擒,少吃苦头!”
吕凤稚显与阿诗玛相识,淡淡道:“公主还是这般咄咄逼人。只是鹿死谁手,犹未可知。凭你这点人手,也敢妄言?”话音未落,暗处宋家护卫已悄然拔刀,寒光在晨熹中一闪。
刘星雨朗声一笑,朝拓跋锋道:“拓跋兄的武功,比之尹世明如何?”
拓跋锋淡笑:“本将与刘兄、楚兄素无过节。可惜,我这两位红颜知己皆欲杀二位而后快,本将军岂能袖手?”
楚少羽皱眉:“拓跋将军这是要仗着人多,强出头?我等与西辽素无深仇,何必为他人恩怨,闹得两败俱伤?”
拓跋锋苦笑:“楚兄有所不知,我这二位知己性情执拗,若不依从,往后难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