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长风淡笑:“劫粮为重,莫恋战。依计,你率众冲阵夺粮车,我牵制铁臂苍狼。”
“成!”牛大力应声,忽抬手止住队伍——前方官道尽头,一串摇曳火把渐显,伴随车轮碾地“嘎吱”声。
“来了。”夜长风拔刀出鞘,弯刀映月,寒光流溢,“切记,只劫粮草,不伤车夫。”
牛大力重重点头,翻身下马,伏魔棒紧握:“弟兄们,随俺冲!”
五百轻骑如潮涌出密林,蹄声撕裂夜幕。粮队护卫猝不及防,仓促拔刀,却被冲锋之势撞得人仰马翻。
“护粮!”一声暴喝如雷!铁塔般壮汉自粮车后冲出,左臂乌黑玄铁护臂森然,一拳挥出,竟将一骑连人带马轰然砸翻!
“铁臂苍狼!”夜长风低喝纵马,弯刀如流光直劈其首!
铁臂苍狼不避不让,左臂横格!“当!”金铁交鸣,火星迸溅!夜长风虎口剧震,刀锋竟被荡开寸许!
“好硬的臂膀!”夜长风暗惊,腕转刀变,改劈为削,疾取对方右臂!
二人缠斗之际,牛大力已率众冲至粮车前,伏魔棒横扫,锁链应声而断:“快!拖粮车入林!”
轻骑纷纷下马解索。粮队护卫虽死战,难敌精锐,片刻死伤近半。
铁臂苍狼见粮车被劫,怒吼逼退夜长风,转身扑向粮车!夜长风岂容他得逞,刀风如网,死死缠住其脚步!
“你的对手是我!”夜长风冷叱,刀势更疾!刀光专寻玄铁不及之处,逼得铁臂苍狼左支右绌,一时难脱。
牛大力咧嘴一笑:“夜老弟缠得好!弟兄们,撤!”
三十余辆粮车悉数拖入密林,轻骑纷纷上马,只待令下。
“想走?休想!”铁臂苍狼猛一发力,左臂硬接刀锋,借力纵身,竟扑向最近粮车,欲行玉石俱焚!
“不好!”夜长风心头一紧,刀随身走,疾追而上!
电光石火间,牛大力骤然回身,伏魔棒脱手掷出!棒如流星,破空厉啸,直贯铁臂苍狼后心!
铁臂苍狼惊觉背后恶风,急回身以玄铁臂格挡!“铛——!”震耳巨响!伏魔棒倒飞而回,他却也被震得气血翻涌,踉跄落地!
夜长风趁机欺近,弯刀冷刃已架其颈:“动,则死。”
铁臂苍狼怒目贲张,终不敢再动。
“撤!”牛大力抄棒上马。
轻骑携粮,迅疾没入密林深处。唯余满地狼藉、被制的铁臂苍狼,以及夜长风刻意遗落现场的一枚——刻有拓跋氏狼首图腾的令牌。
夜色中,牛大力笑声远扬:“这下有好戏瞧了!耶律洪定以为是拓跋剑干的!”
夜长风策马相随,望向前方火把,唇角勾起冷弧:“不过伊始。”
远处雁门关上,夏天凭栏远眺关外墨色,忽问:“韩先生,依你看,他们得手否?”
韩智良羽扇轻摇:“牛大哥之勇,长风之智,焉有不成之理?待天明,便是我等观局之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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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边初露鱼肚白,耶律洪大营已沸反盈天。
“报——!粮队遇袭,粮草尽失!”
“铁臂将军被擒!现场搜出拓跋氏令牌!”
噩耗如野火燎原。耶律洪一掌拍碎案几,青铜酒樽滚落,酒液四溅!他双目赤红,环视帐下诸将,切齿怒吼:“拓跋剑!我与你誓不两立!”
帐内死寂。主帅盛怒,无人敢喘大气。耶律洪“唰”地拔出弯刀,将案上地图劈得粉碎:“传令!全军拔营!本王要亲赴可敦城,问那拓跋剑安的什么心!”
“大王三思!”谋士急谏,“拓跋剑正与我军北境对峙,焉能分兵劫粮?此中恐有诈,或是大夏离间之计!”
“有诈?”耶律洪冷笑,一脚踹翻残案,“令牌在此,铁证如山!他定是想断我粮道,前后夹击!本王偏不遂他意,先端其老巢,看他还如何张狂!”言罢,提刀大步出帐,任谋士呼喊亦不回顾。顷刻间,北境辽军如潮转向,直扑可敦城!
消息飞传至雁门关时,夏天正与郑直、韩智良于城楼研判军情。斥候禀罢,郑直抚掌大笑:“妙!耶律洪果然入彀!”
韩智良羽扇轻摇,目露赞许:“长风所遗令牌,分寸极佳,既不着痕迹,又令耶律洪深信不疑。今二虎相争,正是我军固防良机。”
夏天远眺关外:“拓跋剑闻耶律洪回师,必率军追击。可敦城空虚,拓跋锋独木难支。郑将军,速调三千精兵,密赴云州边境。若可敦城有变,即刻拿下,以为我军前哨。”
“末将遵命!”郑直抱拳领命。
恰在此时,校场喧哗又起。众人俯瞰,见牛大力、夜长风押着铁臂苍狼行来,身后士兵扛运粮袋,人人面带喜色。
“殿下!郑将军!俺们凯旋啦!”牛大力仰头高呼,声震城砖。
夏天含笑颔首:“速速上来。”
不多时,二人押着铁臂苍狼登楼。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