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凡指尖慧光骤然炽烈。他猛地抽出袖中周瑜的断箭,亮出凝聚着孙策血气与周瑜执念的箭杆,“讨逆”二字在浓雾与慧光映照下,散发出灼热碧色光晕:“你!可知此箭来历?!”
摊主的目光凝固在箭上,脸上的嬉笑贪婪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惧与忌惮:“这…这是…孙伯符的……讨逆箭?!它怎会在你手中?!”
“此乃讨逆平乱、护佑江东之箭!岂容你这邪佞,藉英魂文骨,行此龌龊交易!”王凡声如寒冰,将道胎慧光与一丝疫疠煞力灌注断箭,猛地掷出!
箭矢离手,化作一道碧火缠绕的青光,撕裂浓雾,发出凄厉尖啸,直扑摊主与摊位——这碧火含孙策霸念残魂与专克阴邪的道胎慧光,对鬼市之物有致命克制!
“不好!”摊主怪叫一声,慌忙挥镰刀格挡,但碧火箭光太快,角度刁钻至极!未射向他本体,精准射中浸泡王粲头颅的陶瓮!
“轰——!”
碧火瞬间爆燃,如滚油遇火星,顷刻间吞没整个摊位!陶瓮炸裂,里面不仅有王粲头颅,还有陈琳喉骨、应玚指骨及其他文士残肢!无数被禁锢的文人残魂在碧火中发出痛苦又似解脱的嘶吼,承载才气风骨的肢体在火焰中扭曲消融,最终化为漫天飞舞、闪着微光的灰烬。
奇异的景象出现了。灰烬中,无数虚幻文字流淌而出——王粲《登楼赋》的“登兹楼以四望兮,聊暇日以销忧”;陈琳《檄吴将校部曲文》的“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、摸金校尉,所过隳突,无骸不露”;还有应玚、刘桢等人的诗赋残句……这些凝聚建安风骨与血泪的文字在碧火中燃烧,发出悲鸣般的强光,最终所有光与文字残片收束凝聚,化成半张焦黑残破却异常坚韧的皮纸,飘飘落在王凡脚前。
皮纸上,大部分字迹已烧毁,但“丹徒”二字和一片猎场山林地形图奇迹般清晰——图中一处竹林被标红!王凡俯身拾起,指尖触到未烧焦的角落,那里用极细朱砂画着一枚珠子,旁边有两个小字:
血玉。
“你!你竟敢毁我根基!坏我生意!”摊主见摊位被毁,货物尽失,彻底暴怒失控。他发出非人的咆哮,抓住自己的左腿狠狠一扯!
“刺啦”一声,硬生生将左腿齐根撕下!断口处无血,只有滚滚黑雾涌出!断腿在空中扭曲膨胀,黑雾缭绕间,化作一条丈许长、由无数惨白指骨拼接的狰狞骨鞭!鞭身布满尖锐倒刺,尖端闪着幽绿毒芒,散发浓郁怨毒与死气!
“我这‘百儒指骨鞭’,用一百个寒窗苦读却横死街头的儒生指骨炼化!今日让你尝尝万针穿魂、文气反噬之苦!”摊主挥骨鞭,带着腥风抽向王凡左肩!鞭影重重,锁死所有闪避空间。
王凡本可硬抗或闪避,但骨鞭及体的刹那,他瞳孔骤缩——惨白鞭影中,浮现出模糊却锐气逼人的虚影:玄甲红袍,手持长枪,眉目桀骜,正是少年孙策!那虚影怒视着他,眼神复杂,含着无尽愤怒、不甘,还有一丝……诡异的期待?
“接下它!” 一个意念直接撞入王凡脑海。
电光火石间,王凡生生止住躲闪,甚至收敛了护体慧光。
“啪!!”
骨鞭结结实实抽在左肩!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瞬间炸开!伤口处未破皮流血,却仿佛无数冰冷淬毒的细针顺着肩胛骨缝钻入,直刺魂魄深处!同时,一个熟悉、激昂、带着金戈铁马声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:
“还我江东——!”
是孙策的声音!充满霸念、遗憾与未竟壮志!
王凡闷哼一声,脚下青石板寸寸龟裂。他低头看向被击中的左肩,道袍破损处,皮肤下透出诡异青黑色,但几点璀璨如金沙的血珠从肩部穴位被逼出,滴落在青石板上。
血珠未晕开,瞬间凝固成三枚布满玄奥裂纹的古铜钱——纹路竟与当年孙策用自身霸血为周瑜、为江东占卜时,龟甲上的征兆纹路一模一样!
“孙…孙伯符?!你…你的残念竟还未散?!”摊主看到三枚卜卦铜钱,脸上的暴怒被极致恐惧取代,声音尖厉变调,“不可能!你明明死在许贡门客围杀之下,魂魄早该被幽冥阁收走,打入九幽了!!”
“他的意志,从未消散!活在每一个记得江东为何而战的人心里!”王凡强忍着魂魄撕裂的剧痛,右手虚抬,体内金丹疯狂运转,道胎慧光与侵入体内的孙策残念以奇异方式交融!璀璨金光与碧色霸念之火在掌心汇聚,凝结成一枚刻着“讨逆”二字的金色令牌虚影!与断箭上的字迹同出一源!
“你以建安文人骨血为货,以江东英魂遗愿为利,行此亵渎英灵、玷污文脉的肮脏交易!今日,王某代他们讨还血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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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金色令牌脱手飞出,迎风而长!周围未熄的碧火仿佛受到召唤,轰然再起,化作无数微缩碧火箭矢,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