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遮挡将一张楚兴银行的银票悄悄塞在他的手里。
胡大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进袖口,满意地点点头:“行,你是个懂事的。以后在府里有什么不懂的,尽管问哥哥我。”
石德柱强忍着心里的不适,连忙点头称是:“胡大哥放心,在下一定谨言慎行。”胡大又交代了一些府中的日常事务和规矩后,便转身又张罗着和家丁们赌钱了。
石德柱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,坐在自己的铺位上。回想着刚才与胡鼎元的对话,他深知自己虽然暂时取得了胡鼎元的初步信任,但想要获取胡鼎元贪墨军田、欺压军户、与士绅勾结侵占田产以及倒卖军械、贪墨军饷的确切情报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接下来的日子,石德柱开始了在胡府的护卫生活。他每天早早起床,和其他家丁一起打扫庭院、巡逻府宅、练习武艺。闲暇时,便和其他家丁、下人闲聊,试图从他们口中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。
有一天,石德柱和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家丁在门口站岗,那个家丁感慨道:“唉,在这府里当家丁,虽说能吃饱穿暖,但跟以前当杆子时的风光真是没法比啊。”石德柱心中一动,装作好奇地问道:“李大哥,这话怎么说?”
那李姓家丁顿时被勾起了过往光辉岁月的回忆,对着石徳柱吹嘘了当年他做土匪大当家时的威风。
等他吹得差不多了,石徳柱又把话头往胡鼎元身上引:“李哥,您在府里时间长,能不能跟我说说为啥胡指挥使放着手下那么多卫所官兵不用,却偏偏喜欢招募咱们这些江湖好汉来保护他呢?”
李姓家丁左右看了看,压低声音说:“你不知道,老爷平日里行事狠辣,得罪的人可不少。而且,这卫所里的军户们可惨了,老爷和一些士绅勾结,把军户们的田产都侵占了。军饷也被克扣,下面的人都敢怒不敢言,你说他还敢让这些军户来保护他吗?”
石德柱连忙追问:“李大哥,你知道老爷是怎么和士绅勾结的吗?还有这军饷又是怎么克扣的?”
李姓家丁犹豫了一下,说:“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,只是听说老爷和城里的几个大士绅经常在密室里商量事情,每次商量完,就有军户的田产易主。至于军饷,根本就没有发到普通大头兵手里过。”
石德柱心中一凛,继续问道:“那倒卖军械又是怎么回事?”
李姓家丁摇摇头:“这个我只是偶尔听到一些风声,据说老爷把卫所匠户打造的精良的军械偷偷卖给了北面的流寇,然后让工匠们再偷工减料打制一些残次品充数,具体情况我真不知道。你可别到处乱说啊,这些事要是被老爷知道了,咱们都得死。”
石德柱表面上点头称是,心中却一阵窃喜,终于打听来了些眉目。
忽然,石徳柱脑中想起了那个被掳来府中的姑娘身影,便装作不经意地问道:“李哥,前几日那个被抓来府里的姑娘现在怎样了?好像好几天没看见她了,不会是跑了吧?”
李姓家丁不以为然地道:“还能怎样,被韩老二、汤老三、陶老四三个弄来祸害了两天自杀了呗。现在估计早拉去城外埋了。怎么,石老弟,你采花的瘾又犯了?”
石徳柱连忙表示自己就是好奇问问而已。李姓家丁也见怪不怪,叮嘱了石徳柱:“老弟,这府里的女人你一个也不要碰,那都是指挥使大人的心头肉。但出去了,外面的人可没几个敢得罪咱们的!你可明白?”
石德柱晚上躺在大通铺上,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鼾声,思绪却飘得很远。他在脑海中反复梳理着目前所掌握的有限线索,又时不时想起那个眼神空洞的姑娘,心里忿忿的发誓一定要尽快查清胡鼎元的罪行,还全卫军户们一个公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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