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左掌蕴含着【阎王帖】的内力,毫不犹豫地向身旁最近的一名太初门弟子拍去,意在逼退,而非击杀!
她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,准备一得手便立刻借力向右后方急退,撞破路边稀疏的灌木,直接冲下陡坡!
然而,她的指尖几乎已经触碰到燕长空的衣襟——
一道白影,如同鬼魅般,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与担架之间!
快得超出了她的反应!
“乔姑娘,身体不适便该好好休息,何必动手动脚?”
白子歌清冷的声音响起,同时,一只修长白皙手掌后发先至,轻轻巧巧地搭在了乔舞棠探出的右手手腕上。
动作飘逸潇洒,不带丝毫烟火气。
乔舞棠只觉自己的手腕仿佛被一道冰冷的铁箍死死钳住,一股阴柔却沛莫能御的力量透入,瞬间封住了她手上的劲力,让她那凌厉的一抓变得绵软无力。
她连忙拍出左掌,却也被白子歌另一只随意拂出的袖子轻描淡写地荡开。
随即,【阎王帖】内力猛地爆发,那只被禁锢的手瞬间挣脱了束缚!
乔舞棠鬼王步一展,立刻与白子歌拉开距离。
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!
乔舞棠猛地抬头,正对上白子歌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。
看着白子歌若有若无的微笑,在乔舞棠眼中,那微笑却比任何狰狞的表情都更加令人恐惧。
乔舞棠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,一股绝望的寒意席卷全身——中计了!
他早就料到了!他等的就是这一刻!
自己真傻,以他的武功,怎么可能会让许雨柔扒开他的领子,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!
自己所有的挣扎和算计,从一开始就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!
她所谓的“机会”,根本就是他故意留出的破绽,引诱她主动跳出来的陷阱!
白子歌若直接揭穿乔舞棠,那白子歌自己也逃脱不了昨晚的嫌疑。
可此时,若是乔舞棠先动手......那结果,就完全不一样了!
这边的异动瞬间引起了赵清玄等人的注意。
他们猛地回头,恰好看到乔舞棠被白子歌轻描淡写拦下的那一幕。
“乔舞棠!你想做什么?!”
许雨柔第一个反应过来,长剑“唰”地出鞘半寸,一个箭步冲过来。
“果然!你这个女人跟着我们就是不怀好意!”许雨柔柳眉倒竖,娇叱道。
乔舞棠也不装了,直接摊牌:“不怀好意地是你们吧!把燕大哥还给我!”
闻言,太初门众人也是一懵。
许雨柔率先反应过来,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:“还给你?”
“燕师兄是我们太初门的少掌门!与你有何干系?”
“‘还’?真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究竟有何阴谋?!”
乔舞棠心急如焚,猛地转头,目光犀利,死盯着白子歌:
“我有什么阴谋?你们不如问问他!问问这位道貌岸然的【三绝公子】!”
“昨夜在忘忧栈,若不是我出手阻拦,燕大哥早已死在他的刀下了!”
此言一出,如同平地惊雷!
太初门众人皆是一震,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,目光下意识地在乔舞棠和白子歌之间来回移动。
“你胡说八道什么!”许雨柔首先驳斥,“白师兄怎会害燕师兄?”
“就是!休要血口喷人!”
“哪来的妖女?还想挑拨离间!”
太初门弟子们纷纷呵斥,根本无人相信乔舞棠的话。
白子歌面对乔舞棠的指控,脸上那抹超然的微笑丝毫未变,反而轻轻摇了摇头:
“乔姑娘,为了脱身,竟编造出如此荒谬的谎言,真是可笑!”
“长空师兄可是我们太初门的少掌门,自幼与我们一同长大,我为何要害他性命!”
“话说,没想到,昨夜长空师兄房间之人,居然是乔姑娘!”
“乔姑娘,看样子你要好好交代下,你昨夜为何要夜闯长空师兄房间了。”
乔舞棠看着白子歌那颠倒黑白的淡然模样,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,气得浑身发抖,百口莫辩:“你!你无耻!!”
见状,许雨柔冷声道:“白师兄,别跟她废话了,直接拿下她,到了洛云城,我们再好好审问!”
说完,她便要拔剑上前。
“雨柔师妹且慢。”白子歌伸手一拦:“她身负【阎王帖】,你不是她的对手!”
“你与其余人看好长空师兄,剩下的交给我便是!”
白子歌也清楚自己此时出手,有些不恰当,毕竟,这有“杀人灭口”的嫌疑。
但他现在也很无奈,昨日一番交手,加上今日乔舞棠暴露武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