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章没有结束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
而降魔天师更是浑身一震,指尖捻着的玉诀瞬间泛起凛冽的道韵,周身的道息绷得像拉满的弓弦,平日里沉稳的眼底,第一次露出了“大惊失色”的神情。
“这……”守心道长张了张嘴,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这股魔性……竟如此深重执着!”
饶是他们见惯了魔塔中凶戾的魔人,此刻看到廖关过爆发的气息,依旧被狠狠震撼——那不是普通魔人靠吞食命核堆砌的“凶”,而是从骨血里透出来的“执”,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,虽未出鞘,却已透着能斩破天地的锋芒。
降魔天师的眉头拧成了疙瘩,眼底的怀疑越来越重,甚至忍不住低声自语:“难不成这小子真是魔人的内奸不成?”
他不得不这样想——廖关过展现出的“魔性”,太过纯粹,太过坚定,远非刚入塔的修士能伪装。
可只有他们知道,这股魔性的根源,从不是“入魔”,而是源于承诺的坚守,源于变强的执念,源于哪怕身处绝境也绝不低头的坚持——这份执着,早已刻进了他的道骨,远远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。
水镜中,还在顶礼膜拜的弃良,恰好成了最鲜明的对比。
像弃良这样的魔人,看似道德三观全然颠倒,没有情感,动辄噬亲吞肉,可究其根本,不过是被魔塔环境逼出来的“虚狠”——他们的魔性,是命核感染下的本能,是空虚内在外面套上的凶狠外壳,就像无根的野草,看似疯长,实则脆弱不堪。
而廖关过的魔性,却是扎了根的大树。
那股对目标的坚持,那股战天斗地的自在,那股“若终将灭亡,便同归于尽”的决绝,与普通魔人的“虚狠”相比,后者简直就是一条柔软的驱虫,根本不值一提。
真正的魔,从不是靠吞噬与杀戮彰显,而是有着自己的意志——或是为了承诺九死不悔,或是为了目标纵横捭阖,随心自在,不为外物所困。廖关过的魔性,便是如此:杀念、贪念、欲念,不过是这份意志衍生的付赠品,他真正的核心,是“为了自己认定的道,哪怕与全世界为敌,也绝不回头”。
“呼——”
降魔天师猛地深吸一口气,握着玉诀的手因用力而泛白,指节“咔咔”作响。
他罕见地动摇了,甚至有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:直接跃入水镜,闯入魔塔,将这个“魔性深重”的小子一斩了之!
若是换个场景,在塔外遇上展现出这般魔性的廖关过,他绝不会有半分犹豫——定会催动毕生道力,祭出降魔剑,将其挫骨扬灰,打得魂飞魄散,绝不让这股“真魔之性”有机会危害人间。
降魔天师攥紧手中的玉诀,语气没有半分缓和,字字都透着先天太一道的铁腕:“守心,你我都清楚《九转化道经》的凶险。若是他修炼不成,控不住体内魔性,只有两个选择——要么诛杀,以绝后患;要么关押,终身镇于魔塔底层。哪怕他是圣女的师父,也不能破例。”
先天太一道虽声名不显,却从不是心慈手软之辈,对“魔”的容忍度更是低到极致。在降魔天师看来,廖关过此刻展现的魔性已触碰到警戒线,若不能借功法化去,留着便是定时炸弹,哪怕沾着“圣女师父”的身份,也不能动摇他降魔的决心。
守心道长捻着墨色核桃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看向师兄紧绷的侧脸,语气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:“师兄,我知你嫉恶如仇,毕生以降魔为己任。可我道讲求顺心而为,更重‘心性’二字。你看他入塔至今,魔性虽滔天,却从未主动显露半分,哪怕面对弃良的奉承、魔人的挑衅,也始终守住本心——这不是偶然,是他骨子里的大毅力。”
他抬手点了点水镜,镜中反映出廖关过之前对待弃良的态度:“况且他的善念,你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守心道长顿了顿,加重了语气:“更重要的是,按照师兄你说的,圣女拜他为师这些时日,言行举止未有丝毫不妥,道心澄澈,甚至比以往更坚定——能教出这样的弟子,他自身的道心,又能差到哪里去?”
这句话像一块石子,落在降魔天师的心湖里。他沉默了,攥着玉诀的手缓缓松开了些。圣女是先天太一道未来的希望,她的道心纯净与否,是宗门最看重的事。廖关过若真是魔性入髓的恶人,绝不可能教出心性澄澈的圣女——这一点,是他之前未曾深思的。
良久,降魔天师才缓缓开口,语气里的决绝淡了些,却仍带着警惕:“我知道了。再观察一番。”
先天太一道,声名不显可绝对不是什么善茬,相反廖关过的魔性只是重一些,降魔天师就已经打算降魔。
若是真的让降魔天师发现廖关过是妖龙,那降魔天师也不是不能除妖。
殿中央的雕像忽然亮起淡淡的白光,那光芒不同于魔塔中任何一道光——没有魔气的阴戾,没有煞气的凛冽,只有纯粹的柔和,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,缓缓笼罩整个大殿。
更惊人的是,随着白光扩散,九层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