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一点……就差了那么一点点……
周天成的生命,今日便会离她而去。
好险呀!
她不能想象,失去周天成的日子,该怎么过。
几乎同时,东盈盈的脑海中,不停的闪现着胡大嫂的话:
“盈盈,他很有才华,看好了他,就不要放过...”
那声音带着过来人的促狭与世故,还有劝解:
“盈盈,有时候,你要主动点,...”
紧接着,龙安安那张气乎乎的脸浮现在现前:
“哼,登徒子,敢抱我摸我...”
然后脸上变成微微笑意,声音轻柔:
“你家的小成子,要娶我了……他答应过我师姑,要让我管家里事务……”
还有陈铁牛那张憨厚的脸,带着直白和一丝急切:
“他们说,只要小成子不走,就给他找几个漂亮小娘子,天天缠着着他……盈盈,你要当心……”
怂恿、炫耀、警告……
这些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她脑中搅动、碰撞,压在她的心口,几乎让她窒息。
她不能没有小成子。
是的,绝不能失去小成子!
这个念头清晰得让她震颤。
今日的刀光剑影不过是侥幸逃脱。
明日呢?
后日呢?
龙安安的微笑,寨中那些姑娘们窥探的目光,胡大嫂那意味深长的话语……
她要紧紧的抓住小成子。
那些羞涩和迟疑,在失去的恐惧面前,变得什么都不是。
她环在周天成颈后的手臂猛地收紧,不再是怯生生的试探,而是带着一种凶狠的占有。
她的唇齿带着不顾一切的决心,用力地吮吸。
想把他的一切,印进自己的骨血里,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
“盈盈姐……?”
周天成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和探寻。
他的气息有些不稳,有些想放开她。
这细微的退避动作,反让东盈盈下了决心。
不!
绝不!
她不能失去他!
“小成子,我,我今晚不走了...”
东盈盈凭着本能,一口气吹熄了灯。
一只手抬起,扯向自己脑后。
浓密如瀑的青丝失去了束缚,带着她身体的热度,倾泻而下,盖住他们两个。
黑暗中,东盈盈无声音迎了上去。
“盈盈姐...”
周天成发出一声轻问,随后被东盈盈的亲吻覆盖。
月亮躲进了云层。
躲开了这无声弥漫开来的、滚烫的气息。
整个小木屋沉入了黑暗。
只有心跳,只有呼吸,只有呻吟...
......
花径不曾缘客扫,
蓬门今始为君开。
......
良久良久,小木屋响起低语:
“小成子,不准笑话我...”
“盈盈姐,不会的,不会的...”
“敢笑我,掐死你...”
“盈盈姐,我很高兴,真的...”
“小成子,我,我也高兴...”
“盈盈姐,高兴,你昨还流了眼泪?..”
“小成子,我,我就是高兴...”
呢喃低语中,话音廖廖散开。
月亮缓缓的从云层中出来,又把清光洒向大地。
月华清冷如练,无声地漫过小木屋的窗棂。
杀伐之气悄然洗去,只留下令人心悸的缠绵余韵。
东盈盈缩在周天成怀抱里,带着全然放松后的慵懒和依赖。
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充斥在周天成心间。
“盈盈姐...”
周天成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尖无意识地在她光滑的肩头轻轻摩挲,
“你是怎么来到大松山的?”
这问话,是情人间私密的低语。
东盈盈在他臂弯依偎了一下,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。
“我们呀…是十五年前,被老寨主捡回来的。”
她的声音带着软糯,像在回忆一个遥远梦境:
“听寨子里的老人说,是在一个好高好陡的山崖下面。老寨主发现我们的时候,可吓人了……”
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一丝颤抖:
“说是…一辆翻了的马车,几头饿极了的狼围着,眼睛发着绿光……”
她吸了口气,周天成能感觉到怀中柔软的身体绷紧了一下,想象着那个场面。
“带着我们的一个姨娘,还有一个车夫,拼了命地用身子把我们护在身底下……老寨主说,他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