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杜大帅这般谨慎之人,怎会犯如此低级错误?”
他厉声下令:
"传令下去,斥候营尽出,速速登高侦查,看镇西口内有无异常情况!"
半个时辰后,探马来报:
"二王子,孟司马,镇西口里官道上,火把打成几条长龙,大批居民携家带口,正连夜往镇西城转移!”
孟秋山顿时明白过来:
“好一个声东击西,难怪杜大帅派出骑兵夜袭,是想隐瞒他们夜间转移居民的声响。”
前来支援的一个青年俊杰脱口而出:
“看来他们对守住镇西口没有信心,在提前转移居民了。”
孟秋山目光转向他,赞赏的说:
“正是如此。不愧是老秦家后起之秀,反应敏捷。”
秦仲山拍掌大笑:
“让他们走,正好明日取下镇西口,我们快马可在半道追上他们,他们身上车上的财物不就是我们囊中之物?还省了我们翻箱倒柜的工夫。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
一众将领心头火热,狂笑不止。
“传令全军,三更造饭,五更攻城。”
秦仲山转头对孟秋山道:
“我看明日攻城,用上我们的新武器吧。一举拿下镇西口最好,至不济也能逼出他们的最后底子。”
孟秋山笑道:
“事已至此,当然可以用上了,我还一直怀疑对方虚张声势,并没有此等利器呢。”
秦仲山大笑,向一众将官及八家来援之人说:
“你们记着,要向孟司马多学习,行军打仗,多想一步。”
众人轰然应答:
“诺”
.......
攻城第四日。
风和日丽。
本应是个赏花饮酒作诗约会的好日子。
但这一切被镇西口二军对垒的森严气氛破坏无遗。
“呜!”
“呜呜”
“呜呜呜”
......
“咚”
“咚咚”
“咚咚咚”
......
未曾交战,双方的战鼓声已经撕开了天际。
虎贲军从上到下,几乎所有人都明白。
今日一战,将决定镇西口的存亡。
不死,不休。
没有退路可言。
什么战损比,什么伤亡人数,统统不再考虑。
就用血与火的拼杀,把这镇西口当成两军交战的考试场。
胜出者,笑!
失败者,亡!
还有一条路。
投降!
想必这条路,没有人会去走。
......
天狼营的大营外,十几个方阵依次排列。
从镇西口城墙上看去,给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:
铺天盖地!
第二个感受就是:
毛骨悚然!
第一方阵是刀盾兵,密密麻麻的左手盾右手刀,带来阵阵杀气。
第二方阵是弓箭营,强弓在前,火箭在后,人人眼带锐光。
第三方阵是敢死队,刀枪剑戟无所不有,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汉。
第四方阵是攻城营,十几辆攻城车下,密密麻麻排列了上万名精锐汉子。
他们今天将不死不休,轮流冲阵。
第五方阵是破城军,先锋大将卢万成横眉立目,身后是夺取城门的几辆冲车,全部出动。
第六方阵是轻骑营,八千精骑斜背长弓,腰跨马刀,一旦城破,他们将急速穿过镇西口,疾扑镇西城。
第七方阵是重骑营,一千重骑,三千辅兵,人人手上捧着重甲。
为节省体力,他们要在重骑冲阵时,快速帮大汉们穿好重甲冲锋。
这一千重骑,是二王子压箱底的宝贝。
因为养重骑,太花钱了。
高头大马,精钢精铁,魁悟大汉,每一样都不容易。
昨日夺城门中计,丢了三十重骑,心中都痛惜不已。
如果在平原对阵,三百重骑冲刺一万步军方阵,几乎是摧枯拉朽。
第八个方阵就是来援的八家将门,二王子计划一旦破城,就让他们跟在身边,立下军功。
毕竟用这八家首批为援的将门表现,拉来更多豪门,才能有更大的机会,登上那个位置。
西秦尚武成风,将门的发言权还是很大的。
然而这些方阵都没有发动进攻。
他们沉默的等待着。
他们,在等什么?
......
西秦营地,营门打开,数百工匠忙忙碌碌,移开营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