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……燃料！
“看到了吧？”
韩云指了指聚宝盆，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戏谑。
“你这龙气啊，质量就是高！比我之前收集的那些什么民心、气运，转化率高多了！”
“你不是囚犯，赵衡。”
韩云看着他，一字一顿地说道：“你是我最重要的……‘高能电池’！”
“噗——”
赵衡只觉得喉头一甜，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高……高能电池？
这是什么词！
他身为一国储君，未来的天子，竟然……竟然被比作了某种不知名的器物！
这比杀了他，还要让他难受一万倍！
“别激动，别激动。”
韩云摆了摆手。
“我今天来呢，是觉得光让你提供‘能源’，实在是太浪费了。”
“毕竟你也是接受过皇家精英教育的，见多识广。所以，我决定给你安排一个新工作，让你发挥一下余热。”
赵衡猛地从地上坐了起来，死死地盯着韩云，那双因为养尊处优而略显浑浊的眼睛里，重新燃起了愤怒的火焰。
“韩云！你休想！”
“别急着拒绝嘛。”
韩云笑得像只偷了鸡的狐狸，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纸，扔在了赵衡面前。
“我决定，任命你为……我韩家军新武器的……首席质检官！”
“质……质检官？”
赵衡愣住了。
“对！”
韩云指了指那沓纸。
“喏，这是《钢铁浮屠三代改进型用户体验反馈表》、《掌心雷mK-II爆炸威力与安全性能评估报告》、《连珠铳五十米精准度及弹道偏移数据采集表》……”
“你的工作很简单，就是每天对着这些东西，把表格填了，写下你的使用心得和改进建议。”
韩云顿了顿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。
“当然，为了让你能有更直观的感受，我会让人把这些武器的实物，都给你送过来。”
“就是当初……把你的三十万大军，轰得连渣都不剩的那些……小玩意儿。”
“轰——！”
赵衡的脑子里，仿佛有惊雷炸响。
让他去……评测那些击败了自己的武器？
让他亲手抚摸那些沾满了他的将士鲜血的钢铁？
还要……写下心得和建议？
“韩云！你……你这个魔鬼！！”
赵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，他猛地扑了过来，想要和韩云拼命。
但帐外的亲卫瞬间就冲了进来，一左一右，将他死死地按在了地上。
韩云慢条斯理地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按在地上，状若疯虎的赵衡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。
“赵衡，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。”
“你做，或者不做，对我来说，没有区别。”
“但对你来说，区别很大。”
“你配合，山珍海味，锦衣玉食，你还是那个被养得白白胖胖的‘电池’。”
“你不配合……”
韩云的嘴角，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。
“那个被我赏给敌人的‘军粮丸’，我这里……还有很多存货。”
说完，他不再看赵衡一眼，转身走出了营帐。
帐内，只剩下赵衡粗重的喘息声，和那散落一地的、印着各种武器名称的……评估报告。
许久，赵衡被亲卫松开。
他没有再咆哮，只是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毯上，伸出颤抖的手，捡起了一张印着“掌心雷”图样的表格。
看着那平平无奇的黑色铁疙瘩，他的眼前，仿佛又出现了天狼原，那冲天的火光和无数在爆炸中化为碎肉的玄甲军士卒。
他的袍泽，他的大军，他的江山……
都毁于此物之手。
而现在，这个毁掉他一切的魔鬼，竟然要他……为这件凶器，写下“好评”！
赵衡死死地攥着那张纸。
最终，他缓缓地抬起头，两行屈辱的清泪，顺着他圆润的脸颊，无声地滑落。
赵衡终究还是拿起了笔。
那支原本用来批阅奏章、指点江山的狼毫，此刻却沾着墨，在一个个印着“威力”、“射程”、“后坐力”的古怪表格上，颤抖地划下痕迹。
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，剩下的，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。
他甚至开始认真地思考，那“掌心雷”的引信是不是可以再短一些，这样扔出去的时候，敌人反应的时间就会更少。
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，赵衡自己都打了个寒颤。
他……他竟然真的在为那个魔鬼，优化杀人的工具！
一种比死亡更深的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