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频率衰减至3.7赫兹。”墨衡的机械义眼淌出电解液,十二枚光锥艰难锁定星图中央扭曲的《天符经》符文,“痛觉编码正在污染导航系统…我们得在彻底失明前找到反击坐标。”
“用这个。”韩国天文官朴志勋突然推开控制台前的残骸,靛蓝韩服袖口滑出一卷焦黑的竹简——那是世宗大王时期用陨铁箔片复刻的《天符经》星图,边缘还留着烽火熏烧的痕迹。“《天符经》不是观测者的玩具,”他枯瘦的手指按在“天枢”星位上,“是祖宗留给我们的…兵符。”
全息星图骤然裂变!
原本稳定的二十八宿星官坐标,突然间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搅动一般,开始疯狂地重组起来。朱雀七宿原本紧密相连的星宿,此刻竟崩解成一道道赤红的流光,如流星般划过天际;而玄武七宿则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,急速沉坠,仿佛要坠入那无尽的墨色深渊之中。
就在这混乱的星图之中,朴志勋的韩服却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吹拂着,无风自动。只见他的衣袖中突然飞出七枚青铜算筹,这些算筹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,在空中急速穿梭,然后准确无误地钉入了星图上的裂痕之中。
随着算筹的嵌入,朴志勋口中念念有词:“天符九星,听吾敕令——裂巽位为风,震艮位为林,离坤位为火,坎乾位为山!”他的声音如同洪钟一般,在这星空之中回荡。
“他在用算筹改写星轨!”墨衡的机械臂突然暴长,如同闪电一般,迅速截取了数据流。他的电子眼紧紧盯着这些数据,分析着其中的算法结构。
“算法结构……竟然是《孙子兵法》的风林火山四象!”墨衡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,“但能量来源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,突然间,他的电子眼像是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冲击一般,猛地炸出了一团火花。
“是硕鼠星链的痛觉脉冲!”墨衡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。
星图彻底沸腾。巽位星轨化作青色飓风撕裂虚空,震艮位凝结成翡翠色藤蔓缠绕舰体,离坤位迸发出白炽等离子流,坎乾位沉淀为玄黑引力场。林语看见朴志勋的瞳孔里倒映出四支星矢——它们并非实体,而是由痛觉脉冲与星轨数据编织成的战略具象:
“其疾如风”星矢裹挟着饥民逃亡的惊惶,“其徐如林”星矢渗透着麦穗生长的耐心,“侵掠如火”星矢燃烧着焚仓抗税的暴烈,“不动如山”星矢沉淀着代代耕作的坚韧。
“目标锁定。”朴志勋咬破指尖,血珠滴在竹简“离”字上,“观测者眼瞳坐标——巽三十七,离十九!”
四支星矢破空而去!
“其疾如风”星矢最先击中目标。观测者的青铜巨眼在星域边缘浮现,瞳孔处的量子屏障被风矢撕开裂纹——那裂纹并非机械损伤,而是星轨强行重构时迸发的数学悖论!墨衡的扫描仪疯狂报警:“屏障完整性89%…82%…70%——裂纹在增殖!”
“其徐如林”星矢接踵而至。翡翠藤蔓钻入裂纹缝隙,竟是《救荒撮要》里记载的“灾年固土蕨”的基因序列!藤蔓疯狂吸收屏障能量,将冰冷的量子逻辑转化为蓬勃的生物学增长。观测眼瞳的裂纹被蕨类根系撑开,渗出珠母贝般的七彩晕光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朴正雄猛然间将手中的锄头狠狠地砸向了控制台!刹那间,只听得“砰”的一声巨响,锄头与控制台猛烈撞击,迸发出耀眼的火花。
与此同时,老农的掌心也因为过度用力而裂开,鲜血如泉涌般渗出,一滴一滴地渗入到操作界面之中。然而,他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疼痛,口中高呼着:“离位属火——用咱们烧荒的火攻!”
话音未落,“侵掠如火”的星矢突然轰然爆发!只见那白炽的等离子流如同汹涌的火焰一般,瞬间化作无数只火鸦,每一只火鸦都仿佛衔着一页《农政全书》中的“焚秸肥田法”,以排山倒海之势径直冲向观测者的量子屏障。
这火焰并非普通的热能,而是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情感。它是由《硕鼠》诗中的愤懑、《救荒撮要》中的饥火以及《天符经》中的星焰熔铸而成的文明怒焰!这怒焰仿佛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,将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量子屏障当作待焚的荒原!
在这熊熊烈焰的冲击下,青铜巨眼上原本细微的裂纹迅速扩大,最终彻底崩裂开来!
最深处的玄黑引力场(坎乾位“不动如山”星矢)缓缓压上。那并非攻击,而是将“硕鼠星链”中所有饥民的重量、所有麦穗的根系、所有代代相传的耕作记忆,凝聚成一座文明的泰山,沉沉压向暴露的核心——
“咔嚓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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巨眼瞳孔的裂纹深处,渗出第一滴青铜血液。
那血液在真空中并没有像正常情况下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