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云轻轻扯起大狗,轻轻抹去眼泪,可怎么抹都没法止歇,整个脸上哭的花里胡哨,好几天不洗脸,全是黑泥,等了许久才慢慢止歇。
“你一路上一定吃了很多苦吧,不要担心,夫子一定会治好三娃的,不会让他死掉。”
“嗯……”
“乖,听夫子的,跟灰灰叔去吃饭,先填饱肚子才能赶路不是,你不想你兄弟了?”
“想……”
“那就是了,记得夫子说过嘛,男子汉大丈夫,想到就去做,不要扭扭捏捏的,快,去吃饭,夫子拿点药就赶过去。”
大狗自己抹了一把眼泪,重重的点头,跟着灰灰走向餐厅。
小云的心情很沉重,脑中浮现出那个瘦弱的身影,三娃这孩子心思最细腻,也是最乖的一个,真力激荡,双手自然掐诀,突然对远方的大地有了清晰的感应,周身荡起波澜,右手伸展压在左臂,龙吟之声顿启,极其厚重的声音之中夹杂着晦涩难辨的文字,搬……山……
一下子惊醒,仔细看了一下自己掐的诀,回忆起刚才的一切,再次激荡真力,那个声音又出现了,这就是师父说的法术吗?灌注真力,对着远方掐诀,身子一下失控,荡起烟雾,烟雾散开已经出现在了百十里外的一处缓坡,仔细辨认了一下远处的灯火,没错,是这里!
思量许久对着洛阳方向掐诀,身影一下移动到端门广场,趁着夜色几个闪动离开广场,赶到自己的书房,取了常用药品和简单工具,慢慢走向餐厅。略一寻找便找了灰灰的身影,这时的餐厅还有许多人吃饭,这个时间多半都是工作人员,诸如夜班的安保人员,或者需要加班的部门。
灰灰:“刚才洗脸可是费了劲了,泥太厚重了,要不要洗个澡再走呀!”
小云:“不用了,他本就担心三娃,再多耽误他安稳不住的,治病还是要尽早,我带他先走一步,你带些物资过去,务必在明天中午前赶到,你知道料角村的位置吧,路不好走记得早点出门。”
灰灰:“嗯,行,你路上小心点儿。”
小云:“大狗,从家到这儿走了几天?”
大狗:“五天,蘑菇真好吃,冬里还有蘑菇呀!”
小云:“恩,路上挨饿没?”
大狗:“没有,中午吃饭出的门,在镇上卖了我那本书,换到十五文钱,买了五个烧饼,一路走到洛阳,那个叫啥口袋镇的地方,记不清了,实在饿急,抢了一个书生的生意,帮一个阿婆念家书,那书生写信要十文,我要五文,当时阿婆借了临家的笔墨,夫子,我手可抖了,一想夫子教过,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写,哪怕写错也比不敢写是个英雄,我狠狠的抽了自己手两下,很快就把家书写好了,阿婆还夸我写的好呢,你知道吗,当时可高兴了,后来阿婆不光给了我五文钱,还让我吃了她做的腌菜饼子,可香了,我答应阿婆,以后路过的话,一定去阿婆家里吃饼子,再帮阿婆写信就不要钱了。”
小云:“哈哈,那感情好,男人嘛,就得有闯劲儿,一回生二回熟,教了你们许多,写个信还不是轻而易举,以后时常得帮人写信的,只要敢做,哪有饿着的!是吧!”
大狗:“嗯,夫子说的就是有道理!大男人怎么能怕呢,以后天天帮人写信,还不是手到擒来!”
灰灰:“嘿嘿,你小子,屁大点儿志气还不小呢,行了,吃干净赶紧出发,你家兄弟还等着你呢!”
大狗:“嗯,夫子,以后我再也不怕了,我相信我啥都能做成功!”
小云:“没错,走,到外面去!”
三人来到外面,扯了灰灰的大衣,盖在大狗身上。
灰灰:“能行吗?”
小云:“没问题,大狗,你与夫子保证,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能与外人讲!”
大狗重重点头,非常信任夫子。
小云:“捂住耳朵,闭上眼睛,我不喊你不许睁开眼放开手,知道吗?”
大狗又重重点头,闭上眼睛捂住耳朵,小云拉起大衣蒙住大狗的头,手腕一招,小黑放出来,单手揽住大狗,跳上小黑,一个腾跃消失在夜色中,这个让大狗跑了五天的路程在短短五分钟走完,耳畔如炸雷一般,呜呜作响,震的脑浆子都有点乱乎。
拍拍大狗的后背,大狗扯开大衣,小云已经提着一个气灯向他招手了,可能是灯光的原因,一直走到三娃家门前才猛然发现这破门岔子这么眼熟呢,赶紧快两步端开门岔子,对着破草房大喊,一下惊的四周都亮起灯来。
破草房悉悉索索声和虚弱的咳嗽声交织着,一个黑瘦的男子推开搭了草帘子的破柴门,这个男子耳朵上有冻疮,手背上也有,显然不太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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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云:“大狗,把灯挂在房里,离草棵子远点儿,我这就去咱们上课的地方搭帐篷,一会儿把三娃弄过来。”
大狗:“好嘞夫子,我背他过去,四叔,快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