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落了个“滥用职权”的名声,以后在紫彦城怎么立足?他咬了咬牙,心里的贪婪压过了恐惧,眼神变得狠戾:“一派胡言!都是你的人,他说的话怎么能信?没有本府的命令,谁允许他私自抓人?今日你若不拿出银子赔偿京兆府的损失,不承认私囤粮草的罪名,就别想离开京兆尹府!”
他心里打着算盘,墨家有钱,只要墨泯肯拿出银子,这事就算了,既得了好处,又不用担风险。至于王显,事后再找个理由把他推出去顶罪,就能撇清关系。
墨泯抬起眼,眼神里的冷意更甚,像冰原上的风:“李大人是想靠勒索过日子?墨家的银子,是靠正经生意赚来的,不是给你这种贪官污吏填腰包的。你想要好处,凭本事来拿;想抢,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。”
“你!”李默被噎得说不出话,脸色铁青,手里的惊堂木握得更紧,指节都泛了白。他想再拍惊堂木,却见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,紧接着,影一带着两名相国府的侍卫走了进来,手里拿着相国府的令牌。
“李大人,相国大人有令,即刻释放墨泯,并彻查墨家商铺被封一事,若有滥用职权、栽赃陷害之人,从严处置。”侍卫的声音洪亮,堂内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李默脸色骤失血色,掌中的惊堂木“当啷”坠地,在青砖上滚出数道冷响,最终停在墨泯脚边。他望着那面映着晨光的相国府令牌,又对上墨泯眸中化不开的冰寒,才骤然惊觉,自己不仅惹了不能惹的人,更一头撞上了撼不动的铁壁。
墨泯弯腰,捡起地上的惊堂木,轻轻放在案上,动作从容,却带着一种胜利者的姿态。她看着李默惨白的脸,淡淡开口:“李大人,现在,你还觉得墨家好欺负吗?”
李默张了张嘴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影一解开墨泯的铁链,看着墨泯转身离去。她走过王显身边时,淡淡看了他一眼,那眼神里没有嘲讽,没有得意,只有一种“你输定了”的冰冷笃定,让王显瞬间如坠冰窖,双腿一软,瘫倒在地上。
阳光透过堂外的窗户,落在墨泯身上,玄色衣袍泛着微光,她的背影依旧笔直,像一株在寒风里挺立的竹,孤傲又坚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