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眼底,只有深不见底的冷,“没关系,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。地牢里的刑具,还没好好用过呢。”
墨泯起身,对着树林方向喊:“影三!”
一道黑影立刻从树后窜出,动作轻得像片叶子,单膝跪地:“属下在!”
“把这些人都绑了,押去地里,跟王奎关在一起。”墨泯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每个字都透着主子的命令,“好好‘伺候’他们,从他们嘴里撬出北记的底细和寿辰粮草的计划。记住,别让他们死了,我还等着从他们嘴里挖更多东西。”
“是!”影三应了声,立刻起身,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麻绳,就往黑衣人身上缠。那些人吓得浑身发抖,却不敢反抗,只能任由影三把自己绑得严严实实,连挣扎都不敢。
墨泯没再停留,转身朝着相府的方向走。想起诗言还在府里等着,她的脚步稍快了些,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北记的人既然想跟她玩,那她就陪他们玩到底,看看最后是谁先输得一败涂地。
夜风吹过树林,带着几分凉意,撩起她的衣摆。墨泯抬头望了眼相府的方向,眼底的玩闹渐渐褪去,多了几分温柔,等处理完这些闹心的事,定要好好陪诗言去吃城西的杏仁酪,再给她买串裹满芝麻的糖葫芦,补偿她今日的担忧。
而在城外的北记商行书房里,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,手里把玩着块黑鹰令牌,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桌上的烛火摇曳,映得他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,像只蛰伏的恶鬼。
面前的灰衣人战战兢兢地跪着,头都不敢抬,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:“主子……去荒祠的人……全没回来……恐怕是……是折在墨泯手里了。”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锦袍男子猛地把令牌摔在桌上,令牌撞在瓷瓶上,发出刺耳的响声。他站起身,指着灰衣人怒骂:“十五个大男人,手里拿着刀,连个娘娘腔都解决不了!还让他把人都抓了!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!”
灰衣人吓得浑身一颤,连忙磕头,额头撞在地上“咚咚”响:“主子息怒!主子息怒!要不……咱们提前动手?先把城西的三个粮仓控制住,就算墨泯查到什么,也来不及了!”
锦袍男子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底的怒火,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的夜色。眼底闪过一丝狠戾,语气冷得像冰:“提前动手可以。另外,你即刻去吏部尚书府,让他明早面见京兆尹时,把‘墨泯私结匪类、扰乱治安’一事添油加醋地说与京兆尹,再请京兆尹出面处理,把他拖进官司里!我倒要看看,他还有没有精力查我们的事!”
“是!属下这就去办!”灰衣人连忙起身,躬身退了出去,连大气都不敢喘,生怕再惹主子生气。
书房里只剩下锦袍男子一人。他拿起桌上的黑鹰令牌,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纹路,指腹碾过鹰爪的刻痕,眼神里翻涌着阴狠的笑意:“墨泯,这次算你侥幸。可寿辰前的粮草局,你拦不住!紫彦城啊,越乱才越好,乱起来,才好浑水摸鱼,才好让你这碍事的东西,彻底沉在水里!”
烛火继续摇曳,将他的影子映在墙上,像一只张开爪子的猛兽,正等着猎物落入陷阱。而此刻的墨泯,还不知道一场针对她的阴谋,已在暗处悄然铺开,只等着明日,给她致命一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