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诗言摇摇头,拉住她的手:“不是冷,是我突然想起,明日进窟要带的东西还没收拾好。避瘴丹、驱虫散、星纹石,还有你画的路线图,得归置在一起,免得进窟时手忙脚乱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拉着墨泯往厢房走,脚步轻快了些,一想到要为进窟做准备,她心里就多了几分期待,少了几分紧张。
回到房间,白诗言从衣柜里取出个绣着荼蘼花的布包,将避瘴丹、驱虫散依次放进包里,又小心翼翼地把星纹石用软布裹好,放在布包最上层。墨泯则将路线图折成小块,塞进布包内侧的暗袋里,那里还放着半块玉佩,是两人合璧玉佩中的一块,贴身放着能相互感应。
“对了,还有这个。”墨泯忽然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银哨,递给白诗言,“这是我昨日让铁匠铺打的,吹三声是安全信号,吹两声是需要支援,吹一声是紧急避险。要是我们走散了,你就吹哨,我能听见。”银哨小巧精致,表面刻着细密的云纹,吹口处打磨得光滑,不会硌到嘴唇。
白诗言接过银哨,握在手心,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心里很踏实。她放在唇边试了试,轻轻吹了一声,清脆的哨声在屋内回荡,听风兽立刻抬起头,看向她的方向,显然已经记住了这个声音。“真好,这样就算走散了,我们也能找到彼此。”她笑着说,将银哨放进布包的侧袋里,和路线图放在一起。
墨泯看着她认真收拾的模样,眼底满是温柔。她走到桌边,倒了杯热茶递给白诗言:“歇会儿吧,收拾得差不多了。明日进窟要走很久,现在得养足精神。”白诗言接过茶,坐在床边,小口啜着,目光落在窗外,月光已经升得很高,洒在院中的积雪上,泛着淡淡的银光,像铺了层白霜。
“墨泯,”白诗言忽然开口,声音里带着点哽咽,“我想家了。想娘炖的银耳莲子粥,里面会加桂花蜜,甜得能暖到心里;想爹给我讲的《山海奇闻录》,他总说里面的异兽都是真的,还说要带我去寻;想家里的荼蘼架,比这里的大两倍,春天开花时,我能在架下荡秋千,秋姨会在旁边给我剥瓜子。”她说着,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,滴在茶杯里,漾开小小的涟漪。
墨泯放下手里的布包,走过去坐在她身边,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轻轻拍着她的背:“我知道,诗言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坚定,“等过了守灵窟,拿到秘阁的传承,我们就回家。到时候,我让秋姨给你做菱角糕,让厨房给你炖银耳莲子粥,我们还在相国府的院子里种满荼蘼花,比你家的还大,再搭个秋千,你想荡多久就荡多久。”
她顿了顿,指尖轻轻拂过白诗言的发丝:“我还会陪你爹下棋,听他讲《山海奇闻录》,就算找不到异兽,我们也能在院子里画下来,贴满你的房间。你说好不好?”她的话像一幅温暖的画,在白诗言眼前展开,让她忍不住点头,眼泪却掉得更凶了,这是她最想要的生活,有墨泯在身边,有家人陪伴,再无凶险,只剩安稳。
“好。”白诗言哽咽着说,伸手环住墨泯的腰,将脸埋在她的颈窝,“我们一定要平安回家。”
“一定会的。”墨泯低头,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,吻去她的眼泪,“我会护着你,不让你受半点伤。听风兽也会帮我们,它那么厉害,能吓退蚀骨虫,还能察觉瘴气,有它在,我们更安全。”
听风兽像是听懂了,走到床边,用头轻轻蹭了蹭白诗言的手背,喉咙里发出温柔的呼噜声,像是在附和墨泯的话。白诗言摸了摸它的头,心里的委屈和思念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勇气,为了回家,为了和墨泯过安稳的日子,再难的守灵窟,她也能闯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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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相拥着坐了许久,直到烛火渐渐暗了下来,墨泯才扶着白诗言躺下,替她盖好锦被。“快睡吧,明日要早起。”她说着,坐在床边,借着微弱的烛火,轻轻抚摸着白诗言的脸颊,指尖触到她温热的皮肤,心里满是满足。
白诗言闭上眼睛,却抓住墨泯的手不放:“你也睡,别总守着我。”墨泯笑了笑,脱了鞋躺在她身边,将她紧紧抱在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呼吸间满是她身上的药香。
这一夜,白诗言睡得很安稳。她做了个梦,梦见自己回到了相国府,院子里的荼蘼花开得正盛,墨泯坐在秋千上,朝她伸出手:“诗言,过来,我推你。”她跑过去,坐在秋千上,墨泯轻轻推着,风里满是荼蘼花的香味。娘在厨房门口笑着喊:“诗言,墨泯,快来吃银耳莲子粥!”爹坐在廊下,手里拿着本《山海奇闻录》,正等着给她讲故事,秋姨则在旁边剥瓜子,偶尔喂她一颗,一切都那么美好,没有凶险,没有算计,只有满满的幸福。
墨泯看着白诗言熟睡的模样,嘴角噙着浅浅的笑。她知道,明日的守灵窟定然凶险,青长老说不定还会设下陷阱,凶藤、蚀骨虫、噬灵瘴,每一样都能致命。可只要能护着怀里的人,能和她一起回家,再难的路,她也愿意走。她轻轻吻了吻白诗言的额头,在心里默念:“诗言,别怕,有我在。”
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,洒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