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打转,墨泯的声音也时近时远,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废墟的黑暗彻底吞噬。
“各位长老!墨泯从未求过人,今日在此,求你们想想办法!”墨泯抱着白诗言,抬头看向玄衣尊长与围拢过来的长老们,眼眶泛红,连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诗言快要被幻阵吞噬了,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!在下愿出百万两黄金,只求你们救救她!”
“百万两黄金?!”这话刚落,观礼席后排突然传来一声惊呼,负责记录考核的小道士手里的毛笔“啪嗒”掉在砚台里,墨汁溅了满纸,“我没听错吧?那可是能买下十几个断云崖药圃的数目!墨公子竟为了白姑娘……”
旁边的丹院弟子也跟着骚动起来,有人攥着药篓的手都松了,药草撒了一地也浑然不觉:“寻常世家拿出几千两都要掂量半晌,百万两黄金……墨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?”更有人悄悄扯了扯同伴的衣袖,眼神里满是艳羡与震惊:“若是能分上一星半点,这辈子都不用再守着药炉熬药了!”
青长老原本瘫坐在地,听到“百万两黄金”时,猛地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贪婪,却又很快被绝望压下去,他如今自身难保,哪还有心思觊觎黄金。倒是他身边的阿竹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,盯着墨泯的眼神里满是炽热,却又不敢多说一句,只能死死攥着腰间的青铜令牌。
白长老捂着胸口的伤口,脚步顿了顿,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。他活了大半辈子,虽在断云崖身居高位,见过的最多的财富也不过万两白银,“万两黄金”都只在云崖记里看过是,那是以前初代花尊的诊费,更别说“百万两”那可是能将断云崖所有药圃翻新几十遍、再添上千种甚至上万种珍稀药材的数目!他垂眸看着白诗言毫无血色的脸,又想起那笔天文数字般的黄金,喉结轻轻动了动,语气里竟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:“这……百万两黄金,墨公子当真能拿得出来?”话一出口,他便暗自懊恼。方才还说着阵法凶险,此刻竟因黄金乱了心神,实在有失长老体面。
墨泯见他松动,连忙点头,声音带着急切的恳求:“只要能救诗言,别说百万两,便是再多,两日内,我便能让人将黄金送到断云崖,只求长老们能想想办法!”
白长老的眉头皱得更紧,指尖反复摩挲着腰间的玉笏,脑海里反复挣扎,一边是百年传承的阵法规矩,一边是足以改变断云崖境况的黄金,还有白诗言危在旦夕的性命。他张了张嘴,刚想再说些什么,却被玄衣尊长投来的目光制止,那眼神里的威严让他瞬间清醒,连忙收敛心神,恢复了之前的凝重:“墨公子,非是我们不动心,只是这‘噬魂幻阵’是断云崖百年传承的考核阵法,阵眼与被困者的心神死死绑定在一起。若是我们用外力强行破阵,轻则会打乱她的识海,让她变成痴傻之人;重则会让她的魂魄与幻阵一同碎裂,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啊!”
“可……可百万两黄金啊!”人群里不知是谁又嘀咕了一句,声音不大,却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,让原本凝重的气氛多了几分微妙。有年轻弟子悄悄抬头看向玄衣尊长,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,仿佛盼着尊长能改变主意。
郝长老也叹了口气,捻着佛珠的手满是凝重,目光扫过躁动的人群,声音带着几分威严:“黄金虽贵,却换不回性命。白姑娘能否挣脱幻阵,全看她自身的意志是否坚定。我们能做的,只有守住这里,不让柱灵再添乱,给她争取更多挣脱的时间。若真为了黄金强行破阵,反倒害了她,这笔‘买卖’,断云崖不做。”
这话一出,人群里的骚动渐渐平息,不少人脸上露出羞愧之色,方才竟因黄金动了杂念及邪念,忘了断云崖“以仁行医”的祖训。墨泯听着这些话,抱着白诗言的手臂又紧了紧,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,滴在白诗言苍白的脸颊上:“就真的……没有别的办法了吗?”
墨泯的心像被冰锥狠狠扎了一下,刚想再说些什么,脚下的青石板突然剧烈震动起来!盘龙柱上的黑气再次疯狂翻涌,比之前更加浓郁的墨色雾气从柱身纹路中溢出,化作数道带着倒刺的黑气,直扑墨泯与白诗言而来,柱灵竟趁着众人分心之际,再次发动了攻击,而且这一次,它的目标直指毫无防备的白诗言!
“护住她们!”玄衣尊长脸色骤变,连忙凝起残余的灵力,在两人身前筑起一道金色屏障。可这一次,柱灵的攻击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凶性,黑气狠狠撞在屏障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腐蚀声,屏障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,眼看就要彻底碎裂。
墨泯下意识将白诗言紧紧护在怀里,后背对着黑气袭来的方向。体内的阴阳二力因极度紧张再次躁动起来,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可她死死咬着牙,连哼都没哼一声,她绝不能让诗言再受到任何伤害,哪怕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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