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!”
青长老的身子几不可察地抖了抖,躬身的幅度更大了些:“尊上息怒,是属下办事不力。”
“长老觉得,那两人过了后天,能活下来吗?”青铜面具人放缓了语气,眼神却愈发阴鸷,“墨泯的武功不低,实力神秘得很,连你的雪鹫都未必能拿下她。但这次,不容有失!”
青长老连忙应道:“尊上放心,雪鹫只是先去探探路,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。红药那丫头虽然鲁莽,但也算是个有用的棋子,至少能缠住墨泯片刻。”他顿了顿,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,“而且,就算墨泯能躲过雪鹫,也躲不过大选的‘惊喜’。已经安排好了,只要他们踏进去,必定是有去无回。”
“很好。”青铜面具人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,听得人头皮发麻,“等大选结束,必须让白诗言把那两块玉石交出来!那是开启落星谷秘藏的关键,也是我们等了十几年的东西,绝不能再出任何岔子。至于他们两个……”他的声音顿了顿,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,“让他们‘意外’死在禁地里吧,就像当年处理那些不听话的人一样。”
青长老的眼神闪了闪,应了声“是”。雪又开始下了,纷纷扬扬,把两人的脚印很快盖住,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只有远处的思过崖方向,传来几声狼嚎,在寂静的崖顶回荡,像在为谁送行。
墨泯站在主院石阶前,月白锦袍的下摆被夜风拂得轻轻扬起,边缘扫过阶下薄雪,带起细碎的雪沫。三只雪鹫呈品字形将他围住,翅尖划破空气的“咻咻”声里,混着它们喉咙里发出的低低咆哮,赤红的眼珠在夜色中闪着凶光,显然是被刻意驯养的凶物。
最左侧那只率先动了。它猛地收拢翅膀,像块坠石般从空中砸下,铁爪绷得笔直,爪尖泛着青黑,竟是淬了东西。墨泯脚下未动,只上身微微后倾,那利爪几乎是擦着他的锁骨掠过去,带起的劲风掀得她颈间碎发乱飞。就在雪鹫扑空的瞬间,她右手腕极快地翻了半圈,掌心的短匕顺着鹰腹掠过,刀刃精准地挑断了它翼下的几根主筋。
“唳,”雪鹫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,失衡般往旁边歪去,翅膀无力地扇动着,却再难升空,重重摔在雪地里,激起一片雪雾。
几乎是同一时间,右侧那只雪鹫借着同伴制造的雪雾,悄无声息地斜掠而来,尖喙直取她的面门。墨泯仿佛背后长了眼,头也未回,左臂突然横抬,手肘精准地撞在雪鹫的喙上。只听“咔”的一声脆响,那畜生的尖喙竟被撞得歪向一边,疼得它猛地拔高,翅膀拍得雪沫四溅。
此时,最后一只雪鹫已贴着地面滑到她脚边,利爪如钩,直抓她的脚踝。这畜生显然懂得攻击下盘,动作又快又隐蔽,爪尖甚至已经碰到了她的靴底。墨泯脚尖轻轻一点,身形如陀螺般原地旋起,避开爪击的同时,右腿带着风声扫出,正踢在雪鹫的侧腹。那畜生像被重锤砸中,嗷呜一声飞了出去,撞在廊下的柱子上,滑落在地时,翅膀已经不能动了。
解决了两只,墨泯落地时恰好面对那只被撞歪了喙的雪鹫。它显然被激怒了,再次振翅冲来,只是喙部受伤,动作失了准头。墨泯侧身避开它的冲撞,右手匕首如灵蛇出洞,精准地刺入它展开的翅膀关节处。这一下极有分寸,既没伤它性命,却让它再也无法飞行。
雪鹫哀鸣着坠落,在雪地里挣扎了几下,便蔫蔫地伏在那里,赤红的眼珠里终于透出惧意。
墨泯收了匕首,指尖在袖上轻轻掸了掸,仿佛沾了什么灰尘。月白锦袍依旧洁净,连一点污渍都没有,唯有发梢沾了些雪粒,在月光下闪着细碎的光。他低头看了眼雪地里三只失去战斗力的雪鹫,左眼角的疤痕在烛火余辉里轻轻动了动,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只是处理了几只挡路的野狗。
风卷着雪沫掠过石阶,将雪鹫的哀鸣压下去几分。墨泯转身往回走,步履沉稳,袍角扫过雪地时,连一道深痕都没留下,仿佛刚才那场交锋,不过是晚风掀起的一场无关紧要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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