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乖,我们去去就回。”白诗言回头摸了摸它的头,指尖触到它耳后的软毛,“人太多啦,你去了会吓着他们的。”
听风兽却不肯走,固执地用鼻尖蹭她的手心,像是在说“我会很乖”。墨泯无奈,从袖中摸出块昨日剩下的兽骨,还是听风兽自己啃剩下的,在它眼前晃了晃:“待在这儿,回来给你当零食。”
这才管用。听风兽盯着那块骨头看了半晌,终于慢吞吞退回院里,蹲在门槛后,尾巴尖却还露在外面,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轻轻晃着。
主院的露台果然已聚满了人。各院弟子按服饰站成几排,青袍的丹院弟子捧着药箱,褐衫的武院弟子腰悬长剑,还有些穿杂色短打的,看模样像是负责杂务的仆役,也都远远站着,伸长脖子往露台中央望。
墨泯拉着白诗言往最角落的廊柱后躲了躲。这里能看清台上动静,又不容易被人注意,她昨晚没睡好,总觉得这场大选透着古怪,还是藏拙些稳妥。
白诗言踮脚往人群里望,目光忽然顿住,人群中那抹绯红身影实在扎眼,梳着双环髻,鬓边簪着朱砂珠花,正与身旁人低声说着什么,不是别人,正是之前在黑风口见过的红药!
“你看,是那个红药姑娘。”白诗言拉了拉墨泯的衣袖,“她也来这儿了,难道也是来参加大选的?”
墨泯顺着她的视线瞥了眼,微微颔首:“看样子是。她身上有断云崖的灵力波动,应该是本门弟子。”
正说着,露台东侧的石阶上脚步声渐响,一群神态肃穆的老者缓步走出。他们衣着各异,有的穿青袍,有的着褐衫,腰间都系着样式不同的令牌,想必就是各院的长老。而走在最前的五位,正是昨日在正殿见到的主院五老,身着绣云纹的紫袍,玉牌上刻着繁复的纹路,周身气度明显更胜一筹,连周围的弟子都下意识收了声,垂手而立。
“那五位长老气场好强……”白诗言小声感叹,“连走路都让人觉得不敢出声。”
墨泯目光在那五人身上扫过,白长老面色平静,玄长老眼神锐利,赭长老依旧捧着一卷书,青长老眉头紧锁,黄长老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。五人虽神态各异,却都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,让人不敢直视。
这时,白长老走到露台中央,抬手示意众人安静。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穿透力,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:“花尊大选,规矩照旧。凡年满十六者,皆可参与,三轮比试过后,胜者便可参与断云崖下一任花尊选拔。”
随后侧身对身旁的丹院长老点头。那丹院长老上前一步,拍了拍手,几名道童抬着十二只黑陶药罐上来,罐口都蒙着棉布。周围的弟子瞬间屏息凝神,红药更是往前站了半步,眼神里透着跃跃欲试。
白诗言看得一头雾水,拉了拉墨泯的衣袖:“这是要做什么?辨这些罐子吗?”
墨泯看着那些药罐,淡淡道:“许是吧。看来这大选,比我们想的要复杂。”
那丹院长老清了清嗓子,朗声道:“首轮比试,辨药。一炷香为限,认出罐中药材,写清其药性与禁忌者,方能晋级。”
白诗言听得更糊涂了,凑到墨泯耳边小声问:“花尊大选,比的不是灵力修为吗?怎么反倒考起认药来了?”
墨泯目光落在那些黑陶药罐上,指尖轻轻摩挲着袖角:“断云崖以丹药闻名,花尊之位或许本就与药理脱不开关系。而且,辨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细心与悟性,怕是比单纯比修为更能选出合适的继承人。”
露台上的人越聚越多,各院弟子都已按序站定,神色肃穆地望着中央的药罐。白诗言跟着墨泯站在最外围,心里有些忐忑,她虽跟着花尊学过一些药理,却从未见过这么多生僻的药材,若是真要她参与,怕是第一轮就要被淘汰。
她正看得入神,忽然听见一声严厉的呵斥穿透人群,直直砸过来:“白诗言!”
那声音正是玄长老的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惊得周围瞬间安静下来。白诗言浑身一僵,茫然地抬头望去,只见玄长老正蹙着眉看她,目光锐利如刀:“大选即将开始,你还愣在外面做什么?!”
“不是在这观礼吗?”白诗言懵了,下意识往墨泯身后缩了缩,“长老,您不是说……让我们来观礼吗?”
“观礼?”玄长老脸色沉得更厉害,手里的拂尘重重一甩,“谁与你说观礼?昨日明明言明,让你也入列参选!”
这话一出,露台上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哗然。红药站在弟子队伍里,猛地回头看向白诗言,眼神里满是错愕和敌意。连其他各院的长老都纷纷侧目,显然没料到主院竟会让一个外人参与大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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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泯上前一步,将白诗言护在身后,目光平静地看向玄长老:“诗言从未学过断云崖的功法,怕是难以参与。还请长老别故意为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