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落时,门已经被轻轻带上,留下满室桂香和白诗言红透的耳根。她嗔怪地瞪了墨泯一眼,转身去端那碗莲子羹,指尖碰着温热的瓷碗,才觉出自己的手也在发烫。
墨泯靠在床头看着她,眼底的狡黠藏不住,像揣了只偷腥的猫。白诗言终究是心软,舀起一勺粥吹了又吹,直到温凉才递到她嘴边:“就这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墨泯乖乖张嘴,齿尖却在她收回勺子时,轻轻刮了下她的指尖。
“墨泯!”白诗言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,脸颊红得能滴出血,连耳根都泛着热。
墨泯低笑,眉眼弯成了月牙:“是真甜,不信你尝尝。”
白诗言没理她,却忍不住偷偷抿了抿指尖,仿佛还能尝到那点淡淡的甜。窗外的晨光越发明亮,透过窗纱落在绣架上,将白诗言未绣完的帕子照得清晰,鸳鸯的尾羽刚绣了一半,针脚细密得像藏着话。她拿起绣针刚要继续,就见墨泯放下书,朝她招手:“过来陪我坐会儿。”
这日上午便这样消磨着,白诗言坐在软榻边绣帕子,墨泯靠在榻上翻书。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在两人交叠的衣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桂花香从半开的窗缝里钻进来,混着书页翻动的轻响,甜得像浸了蜜。
白诗言绣的是对戏水鸳鸯,针脚比往日更细密,连水波的纹路都绣得栩栩如生。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墨泯,见她正低头翻书,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,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,手里的针脚又密了几分。
“在看什么?”墨泯忽然抬头,撞进她来不及收回的目光里。白诗言慌忙低下头,指尖一偏,针尖狠狠扎进皮肉,疼得她“嘶”了一声,血珠瞬间冒了出来。“没、没看什么……”
墨泯脸色一紧,书“啪”地掉在榻上,几乎是立刻朝她招手,声音里带着急意:“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白诗言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,磨磨蹭蹭地走过去,刚站定,就被墨泯一把拉进怀里。她坐在墨泯腿上,后背贴着她骤然加快的心跳,还没来得及说话,那根扎破的手指就被墨泯攥住,连带着那滴血珠被他含进了嘴里。
舌尖轻轻舔过伤口时,带着微凉的湿意,白诗言浑身一颤,想抽回手,却被她攥得更紧,力道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心疼。“别动。”墨泯的声音贴在她耳边,带着滚烫的温度,“都出血了,还说没事?怎么这么不小心?”
她用指腹轻轻揉着那处细小的伤口,动作温柔,,眉头却微微蹙着,显然还在为那点小伤揪心。白诗言的脸埋在她颈间,闻着她身上的冷松香,心里又甜又麻,不过是被针扎了一下,她竟急成这样。
“帕子快绣好了?”墨泯拿起她放在膝上的帕子,看着上面的鸳鸯,眼底的急意渐渐褪去,却仍带着点后怕的软,“为了绣这个,连自己都顾不上了?”“才不是……”白诗言的声音闷闷的,带着点撒娇的意味。
墨泯低笑,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,力道却比往常轻了许多:“是不是送给我的?若是,我便日日带在身上,省得你为了赶工再伤着自己。”白诗言被咬得一颤,却嘴硬:“才不是。”
墨泯却不再追问,只是拿起帕子,在她腰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,指尖擦过她腰线时,带着点安抚的轻:“那我先替你收着,等绣完了,再告诉我送给谁。”
白诗言能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,烫得像火,烧得她心头发慌。她转过身,捧住墨泯还带着点蹙着的眉,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:“别皱眉了,真的不疼。”
这个主动的吻让墨泯愣了一下,随即眼底炸开狂喜,方才的心疼仿佛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她反客为主,加深了这个吻,直到白诗言喘不过气,才抵着她的额头低笑,声音里还带着点未散的急:“谁让你这么不省心?不过……”她蹭了蹭她的鼻尖,语气软得像棉花,“你亲我一下,倒真不疼了。”
窗外的桂花簌簌落下,像谁撒下的一把碎金。两人相拥着坐在软榻上,谁都没说话,却觉得空气里的桂香都带着甜,浓得化不开。阳光渐渐西斜,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长影,墨泯打了个轻颤,白诗言才惊觉时辰不早了。
“该换药了。”她轻声提醒,指尖替墨泯理了理微乱的衣襟。墨泯“嗯”了一声,很是顺从地伏在榻上,任由白诗言解开后背的绷带。她的动作轻得像羽毛,生怕碰疼了那处伤。墨泯的后背比前几日消肿了些,但那片青紫的掌印依旧触目惊心,像块浸了血的淤青,边缘泛着难看的黄。白诗言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片肌肤,声音发颤:“还疼吗?”
“不疼。”墨泯趴在枕上,声音闷闷的,“你吹吹就不疼了。”这孩子气的话让白诗言红了眼眶,她低下头,在那片淤青上轻轻吹了吹,温热的气息拂过肌肤,惹得墨泯微微一颤。
“小傻瓜。”墨泯低笑,声音里带着点无奈,“我逗你的。”白诗言却没笑,只是用棉签蘸了药膏,小心翼翼地涂在伤处。药膏是她亲手调的,加了蜂蜜和珍珠粉,既能化淤又能去疤。她的动作极轻,指腹碾过肿胀的地方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