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白诗言攥着未绣完的帕子,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刚绣出的半朵兰草;墨府的灯影里,墨泯半倚在榻上,锦被松松搭在腰间,脸色还带着几分未褪的苍白。她想抬手拨弄一下垂落的帐幔,指尖刚抬起就泄了力,只能望着窗纸上晃动的树影出神,连呼吸都带着些微的滞涩。
半座城池的距离,隔不开两处辗转的牵挂。一个望着烛火念着对方是否安睡,一个对着月光想着那人是否又在蹙眉,明明都在各自的屋檐下,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,在暮色里轻轻晃悠,满是没说出口的惦念。
而此时的紫彦城东南角的茶寮里,一个戴着斗笠的红衣人正盯着相国府的方向。她袖中的短弩泛着冷光,箭镞上淬的不是寻常毒药,而是特制的“花冰引”,中者不会立刻毙命,只会经脉寸断,受尽七日七夜的折磨才断气。
“灵者,相国府外围有三层暗卫,东南角的老槐树后藏着个使透骨钉的高手,西北角的酒肆二楼有个刀客。”属下低声禀报,声音里带着忌惮,“咱们的人三次想靠近,都被暗器逼了回来,对方像是知道咱们的步法。”
红衣人摩挲着弩机上的刻痕,斗笠下的目光掠过白诗言闺房的窗棂。那里总亮着盏琉璃灯,直到三更才灭,像极了二十年前那个雪夜,她在花泽谷里看见的那点微光,那时她还是个被当作药引的孩童,而牢门外提着食盒的少女,玄色斗篷下露出的半张脸,与此刻窗内的身影竟有七分相似。
“不急。”她忽然笑了,声音像生锈的铁片摩擦,“我等得起……”她舔了舔箭镞上的毒液,“下一任尊者,必须是我!”
茶寮外的风卷着落叶掠过青石板,像谁在暗处窃窃私语。相国府的琉璃灯忽然晃了晃,红衣人猛地缩回头,窗纸上映出的人影正对着铜镜发呆,指尖反复描摹着一枚碎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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