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梦!”尸蛊婆往秦风伤口上撒药粉,白烟冒起来时她扬声道,“少阁主前儿个还问我食尸蛊的培育法子,我说缺对‘阴阳蝶’做引,她当即就说要去极北冰原给我找,你那破石头能跟我的阴阳蝶比?”
“阴阳蝶算什么!”烈阳子梗着脖子,“少阁主知道我药圃里缺‘赤焰花’,特意让人从南疆捎了花种,说等花开了,给我炼‘焚心丹’!”
云鹤真人捻着长须,慢悠悠添了句:“少阁主上个月寄来的《百草经》,特意在‘雪莲培育法’那页折了角,还批注说‘云鹤兄或需此物’,看来她心里,还是惦记着我这药田。”
玄阳子突然站起身,从怀里摸出个桃木小剑,剑身上刻着细密的符文:“少阁主去年见我桃木剑旧了,亲手削了这块雷击桃木送我,说‘此木辟邪,配玄阳子’。”他声音不大,却把“亲手”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楚。
百草翁没说话,只是从药篓里摸出个琉璃小瓶,瓶里装着半瓶金色的粉末。“这是‘还魂散’的药引,”她慢悠悠晃着瓶子,“少阁主说,整个雁回谷,只有我配用这东西。”
几人正争得面红耳赤,小竹抱着药臼往石碾子那边挪,狗剩突然凑过来,用胳膊肘撞了撞她,挤眉弄眼地用口型说:“少阁主上次带的桂花糕,你说这次会不会带蜜饯?我听说江南的话梅最酸,配着药吃正好。”
小竹瞪他一眼,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。她记得那桂花糕,用的是谷里的桂花,少阁主亲手蒸的,甜丝丝带着点清苦,像极了谷里的日子。
“你们说,少阁主这次会不会带新的药经?”小石蹲在火盆边扇风,火星子溅到裤腿上也没察觉,“上次她教我认‘断肠草’,说叶子边缘有锯齿的才是真的,这次说不定教我炼药呢!”
“就你?”狗剩撇嘴,“少阁主肯定先教我养蛊!尸蛊婆奶奶说了,我天生能跟蛊虫说话!”
“胡说!”小竹抢话,“云鹤真人爷爷说我辨药草的本事最灵,少阁主早说了要带我去药田认‘九转还魂草’!”
几个孩子叽叽喳喳争着,烈阳子突然竖起耳朵:“嘘!听!”
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,像串珠子在玉盘上滚,带着独特的韵律。吊脚楼里瞬间安静下来,烈阳子手忙脚乱地把翻倒的铜盆扶起来,尸蛊婆飞快地用布巾擦了擦银钩上的脓水,云鹤真人理了理汗湿的长衫,玄阳子把桃木剑别回腰间,连百草翁都直了直腰,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光,像盼着先生来的学童,既想在人前露一手,又怕自己那点本事不够瞧。
“是听风蝶的铃声!”小竹踮起脚往窗外看,辫子上的绿绸带飞起来,“不对,是两只会!少阁主准是带了好东西来!”
烈阳子突然想起什么,拽着衣襟往身上抹了抹:“哎,我这络腮胡是不是太乱了?少阁主最不喜邋遢……”话没说完,就被尸蛊婆扔过来的布巾砸中脸:“先擦擦你那汗臭味吧!”
铜铃声越来越近,烈阳子已经扒着门框往外瞅,脖子伸得像只待宰的鹅:“来了来了!听这动静,少说带了三只听风蝶!”
尸蛊婆也停了手里的活,银钩往腰间一缠,尾端的铜铃跟着门外的铃声轻响:“少阁主的听风蝶通人性,上次来还停在我蛊罐上歇脚呢。”
可等了片刻,飞进来的不是翅尾带金斑的听风蝶,而是一只灰扑扑的隼。隼落在窗棂上,爪子上抓着个油布包,黑豆似的眼睛警惕地扫过众人,喙里还叼着根羽毛,那羽毛是玄色的,尾端带着银线。
“是阴墨瑶的‘墨隼’。”云鹤真人伸手解下油布包,眉头慢慢蹙起来。油布包里裹着个巴掌大的木牌,牌面刻着“代传”二字,背面是阴墨瑶独有的冰纹印,“少阁主让她代劳送药,自己另有要务。”
“阴墨瑶?”烈阳子的脸“唰”地垮了,络腮胡都耷拉下来,“怎么是她?那女人的‘蚀骨蜂’上次蛰了我的‘踏雪’,到现在马屁股上还有个疤!”他往地上啐了口,“不就是多看了她两眼吗?至于放蜂子?”
“她何止放蜂子。”尸蛊婆往火盆里扔了块柴,火星子溅起来,“上次我问她讨‘醉心草’的种子,她捏着种子说‘此草需以心头血浇灌,你这性子怕是养不活’,气得我当场就把她送的‘冰肌膏’砸了,那膏子能去疤,我留着还想给小竹抹呢!”
“砸得好!”烈阳子拍着大腿,又突然挠挠头,“不过……她带的药倒是真管用。前儿我炼‘烈火丹’缺‘焰心草’,她随手就扔来半株,说是在极北冰原采的,那药性烈得能烧穿铁锅。”
云鹤真人展开木牌背面的小字,慢悠悠念:“携雪莲三株、火莲子五颗、冰蚕蛊卵一枚,未时到谷。”他抬眼时,见众人都蔫头耷脑,忍不住劝,“左使的医术虽不及少阁主,手里的药材却都是珍品。秦风这病,正需火莲子镇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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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珍品有啥用?”烈阳子蹲回火盆边,戳着烧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