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泯的动作顿了顿,忽然翻身将她圈得更紧。月光落在她眼底,亮得像要把人吸进去,里面翻涌着说不清的情绪,有珍视,有欢喜,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涩。“诗言,”她的唇离她的眉不过寸许,呼吸拂在眉骨上,带着微凉的清,“我小的时候,总盼着有个人,能陪我看菊从开到谢,能吃我做的糙点心不嫌寡淡,能……夜里躺在我身边,说说话,哪怕只是些无关紧要的琐碎。”
白诗言的指尖攥着她的衣襟,玄色的料子被捏出浅浅的褶皱。“现在有了。”她仰头吻了吻她的下巴,像啄食的雀鸟,轻得怕碰碎了什么,“我陪你看菊,从开到谢;我吃你做的点心,哪怕寡淡也觉得甜;我每天夜里都跟你说话,说些琐碎,说些心事,说一辈子。”
墨泯的吻忽然落了下来,带着月光的清,带着桂花油的甜,像久旱逢甘霖的土地,带着压抑了许久的珍视与渴望。起初只是浅尝辄止的轻啄,像试探,像珍惜,渐渐染上几分急切,唇齿相缠间,连呼吸都变得滚烫,带着要将彼此揉进骨血的力道。白诗言被吻得浑身发软,不自觉地往她怀里靠,手却忽然碰到她胸前一处硬物,硌得她指尖微麻。
她下意识往那处摸去,隔着薄薄的里衣,能触到个温润的轮廓,像块贴身戴久了的玉,带着人的体温。“嗯?”她含糊地哼了声,从吻中挣开半分,指尖还在那处轻轻碰着,带着点好奇,“这是什么?”
墨泯的呼吸有些乱,额角抵着她的,眼底泛着被吻出的潮红,像浸了酒的海棠。她捉住白诗言作乱的手,放在唇边轻咬了下指尖,才低哑着嗓子说:“你倒忘得快。”
说着便抬手解开衣襟,露出内里玄色的软甲。月光下,软甲的夹层里嵌着半枚红豆玉坠,玉质温润,边缘被摩挲得光滑,显然是贴身戴了许久,早已浸了人的气息。“上次分你的那半枚,你不是串了红绳戴在腕上?”
白诗言这才恍然,连忙抬起手腕。月光下,半枚红豆玉坠正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,与墨泯胸前的那半枚遥遥相对,合起来恰好是颗完整的红豆,像颗被岁月劈开又重逢的心。
“你怎么把这个藏在这里?”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半枚玉坠,触手温热,还带着墨泯的体温,像块会发烫的暖玉。
墨泯低头,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息轻得像叹息,“第一次见你时,就想把这半颗红豆给你。那时总觉得唐突,怕吓着你,后来想着,等你真正愿意留下了,再告诉你这玉坠的来历,才不算辜负。”
白诗言的指尖顺着玉坠往下滑,触到软甲冰凉的边缘,目光在那温润的红豆形状上停留片刻,抬眼望进墨泯眼底时,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探究:“这红豆玉坠……”
墨泯的喉咙轻轻动了动,指腹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,忽然将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处。沉稳有力的心跳隔着衣料传来,像敲在白诗言掌心的鼓点,一下下,敲得她心尖发颤。“是我……襁褓里带的,”她的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轻颤,目光落在交叠的手上,像落了层薄霜,“应该是……母亲留的念想,只是……不慎弄碎了。”
白诗言望着她眼睫上沾着的水汽,像晨露落进了芳草间,忽然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,声音软得像浸了春溪的水:“许是缘分早就写好了的。若它没碎,怎会有这‘你一半我一半’的光景?”她指尖轻点着那半枚玉坠,眼底漾着细碎的光,“你看这红豆本是相思物,碎成两半偏成了牵绊,你揣着我的牵挂,我捧着你的念想,倒比完整时更添了层心意相通的妙处。”
她反手握紧墨泯的手,按向自己心口。那里的心跳又快又急,像被春风惊起的雀鸟,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份失了章法的滚烫。“你听,”她鼻尖蹭过墨泯的下颌,带着点珍视的温柔,眼底亮得像落满了星子,“我的这半颗心,早就为你跳得乱了节拍。原是天意要让咱们凑成一对,拼起来的不仅是玉坠,更是往后再也拆不开的缘分。”
话音未落,她忽然仰起脸,吻住了墨泯的唇。不再是羞怯的轻啄,舌尖带着桂花酥的甜香,试探着往深处探去,像要把这份藏在红豆里的相思、这份缘分注定的欢喜,都揉进彼此的呼吸里。墨泯的手臂猛地收紧,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,吻得又深又急,仿佛要将这半生的珍视、此刻的滚烫,都借着这个吻说尽,原来最珍贵的从来不是完整的物件,而是能与你分食一半的人。
墨泯微怔,随即加深了这个吻,像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珍宝,小心翼翼又带着失而复得的急切。月光从窗棂漏进来,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那对红豆玉坠在光影里轻轻晃,像两颗跳动的心,终于找到了彼此的归宿,再也不分离。
直到白诗言喘不过气,脸颊憋得通红,墨泯才稍稍退开,额头抵着她的,鼻尖蹭着她泛红的脸颊,呼吸还带着未平的乱:“小傻瓜,喘不过气了都不知道躲。”
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,把脸埋进她颈窝,声音带着刚被吻过的微哑,像含着水汽:“不躲,你的半颗心在我这儿,我的半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