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看那只水鸟。"白诗言忽然指着水面,白鹭正低头啄食,翅膀展开时像幅素白的扇面,"它总跟着我们的木筏。"
墨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忽然低头在她颈间轻咬了下,留下个浅浅的红痕:"许是羡慕你。"
白诗言的耳根瞬间红透,伸手去推她,却被抓着手指按在唇边,一个一个吻过去,从指尖到指节,连指甲盖都没放过。她忽然想起今早青禾说的话,墨泯天不亮就去了后山,说是要找块合适的桃木,给她雕只衔花的雀儿。
"木雀雕好了吗?"她转头时,鼻尖蹭过墨泯的脸颊,带起阵战栗。
墨泯从袖中摸出个小巧的木盒,打开来,桃木雀栩栩如生,雀嘴里叼着的桃花瓣薄得能透光,显然是用刻刀细细削出来的。"还没上漆,怕你等不及。"她将木雀放进白诗言掌心,指尖覆在她手背上,"你看这翅膀的弧度,像不像今早落在你窗台上的那只?"
白诗言捏着木雀,指腹抚过光滑的木纹,忽然凑过去在墨泯唇上啄了下:"比真的好看。"
暮色渐浓时,芦苇荡里亮起了点点萤火。起初只是零星几只,后来越来越多,像撒了把碎星子在水面上。墨泯将竹篙收好,任由木筏在水里漂着,反正四周都是芦苇,也不怕撞着什么。
"去年在翠峰山,也是这样的萤火。"白诗言忽然开口,声音软软的,"你牵着我的手走,走了好久都不觉得累。"
墨泯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,声音里带着笑意:"那时你总盯着路边的野花看,走两步就停住。"
"那不是好看嘛。"白诗言往她怀里缩了缩,"被你牵着,走再远都像在逛院子。"她忽然想起什么,从袖中摸出个锦囊,"给你的。"
锦囊是湖蓝色的绸缎,上面绣着两只交颈的鸳鸯,针脚细密,是她绣了整整三个晚上的。墨泯打开一看,里面除了晒干的薰衣草,还有撮薄荷,清冽的香气混着花香漫出来,像把整个望月台的风都装了进去。
"针脚歪了。"她故意逗她,指尖捏着鸳鸯的翅膀。
白诗言抢过锦囊要往回塞,却被墨泯按住手腕。她低头在她唇上辗转厮磨,这次的吻带着薄荷的清凉,比先前多了几分缠绵。白诗言的手不自觉抓住她的衣襟,指节泛白,发间东珠扣随着动作轻晃,撞在墨泯下颌上,发出细碎的响,像漏进芦苇荡的月光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两人都有些喘。墨泯额头抵着她的,鼻尖蹭着鼻尖,忽然笑出声:"你的唇,比桃花酒还甜。"
白诗言的脸瞬间红透,抓起食盒里的杏仁酥就往她嘴里塞:"堵住你的嘴。"墨泯含着杏仁酥,含糊不清地说:"再喂一块。"
月光漫上水面时,木筏漂到了芦苇荡深处。这里的芦苇比别处高,几乎要没过木筏,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,把外面的世界都隔绝了。墨泯点了盏琉璃灯,昏黄的光晕里,白诗言的侧脸像块上好的暖玉,连绒毛都看得清清楚楚。
"我给你梳辫子吧。"墨泯忽然提议,拿起白诗言的发带。她的动作不算熟练,却很轻柔,手指穿过发丝时,偶尔会碰到头皮,惹得白诗言轻颤。辫子里被她偷偷编了根红绳,是从桃花酒瓶口解下来的,红得像血,却衬得黑发愈发乌黑。
"好了。"墨泯将辫子绕到她胸前,打了个小巧的蝴蝶结,"比青禾编的好看。"白诗言对着水面照了照,辫梢的红绳在月光里泛着光,像条小蛇蜷在衣襟上。她忽然转身,捧住墨泯的脸吻了上去,这次格外用力,带着点小脾气似的,咬得对方轻嘶一声。
墨泯低笑起来,反手将人按在木筏上,吻得又深又急。芦苇在风里沙沙作响,像是在替他们遮掩这过分的亲昵,连月光都变得不好意思,悄悄躲进了云里。
不知过了多久,白诗言觉得嘴唇都麻了,才轻轻推了推她。墨泯喘着气,额头抵着她的,眼里的光比琉璃灯还要亮:"还闹不闹?"
"不闹了。"她咬着唇笑,眼角眉梢都带着水汽,像刚被晨露打湿的桃花。
墨泯重新将她揽进怀里,这次换了个姿势,让她侧坐着,这样就能一边看萤火,一边把玩她胸前的辫子。白诗言的手指在她手背上画着圈,忽然想起今早见她练剑,玄色劲装的背影在晨光里像株沉默的竹,转身时剑穗扫过青石,带起的风里都藏着锐气。
"你明日还练剑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