络腮胡掂了掂银子,眼里闪过一丝贪婪:“教训人?这可是要惹麻烦的。”
“麻烦?”苏砚之嗤笑一声,“她就是书生的,能有什么麻烦?你们尽管动手,出了事我担着!我家有百间绸缎铺,有的是钱!”
络腮胡和几个汉子对视一眼,点了点头:“行,就帮公子这个忙。”
苏砚之心中暗喜,连忙说道:“多谢几位大哥!那人身手不错,你们多当心,只要能让她吃点苦头就行!”
络腮胡拍了拍胸脯:“放心,我们兄弟几个常年在山里讨生活,对付个娘娘腔还是绰绰有余的!”说着便带着几个汉子往望月台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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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砚之望着樵夫们的背影消失在山道尽头,心头那股郁气总算顺了些。他怕耽搁了时辰,索性拨开身侧的灌木丛,抄了条鲜有人走的近路往回赶。荆棘勾破了月白锦袍的袖口,带刺的藤蔓刮得手背生疼,他却浑然不觉,满脑子都是墨泯被打倒在地的狼狈模样。
刚钻出一片浓密的矮树丛,迎面就撞见两道身影。墨泯正低头替白诗言拂去发间的草屑,玄色劲装的肩背在斑驳的光影里挺得笔直,指尖的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。苏砚之心里一咯噔,脚下踩落的碎石滚下山崖,发出"咚"的轻响。
墨泯猛地转头看来,目光像淬了冰的刀锋,直直剜在他脸上。她显然认得这条偏僻的小路,平日里只有庄仆砍柴时才会走,此刻见苏砚之衣衫凌乱地从里面钻出来,眼底的冷意瞬间漫了上来,连带着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。
"苏公子倒是好兴致。"墨泯的声音听不出情绪,指尖却悄悄将白诗言往身后带了带,"放着平坦大路不走,偏要钻这荆棘丛?"
苏砚之被她看得心头发虚,强扯出一抹笑:"方才见这边林深景幽,便想探探路,倒是让墨兄见笑了。"他说着往望月台的方向瞟了瞟,心里暗自催促那些樵夫快些动手。
墨泯没接话,只盯着他被荆棘划破的袖口看了片刻,忽然扯了扯嘴角,那笑意却未达眼底:"山路崎岖,苏公子还是早些回庄歇息的好,免得再被荆棘伤着。"
"无妨无妨。"苏砚之搓着手,目光总往两人身后瞟,"我还想再看看望月台的风光......"
"不必了。"墨泯打断他,语气里的不耐毫不掩饰,"诗言累了,我们要回去了。"她转头对白诗言柔声道,"走吧,带你去看薄荷田。"
白诗言虽未察觉两人间的暗流,却也看出苏砚之神色古怪,顺从地跟着墨泯转身。经过苏砚之身边时,她无意间瞥见对方紧握的拳,像是在憋着什么劲,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疑惑。
墨泯的脚步看似平稳,白诗言却能感觉到她掌心的温度比往常高了些。穿过竹林时,身后忽然传来几声闷响,夹杂着粗嘎的呼喝,她心里一紧:"后面怎么了?"
墨泯脚步不停,只握紧了她的手:"许是樵夫们在搬石头,别管了。"她的声音依旧平稳,可白诗言分明看见,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,已经悄悄握住了腰间的乌鞘短刀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穿过齐膝的草丛,果然见着一片薄荷。绿叶间开着细碎的淡紫色小花,清冽的香气漫过来,惹得白诗言深吸一口气。墨泯蹲下身采摘,指尖掐断茎叶时,发出清脆的"咔嚓"声。白诗言也跟着蹲下,学着她的样子掐尖,指尖不小心碰到叶片上的绒毛,一阵清凉的触感传来,引得她轻笑出声。
"小心些,别被毛刺到。"墨泯抬头看她,眼里满是关切,"用这薄荷加蜂蜜泡水,解暑又安神。"
白诗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,忽然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暖意。她凑近墨泯,在她脸颊上轻轻印下一个吻,像蝴蝶点水般轻柔。墨泯愣了一下,随即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,放下手里的薄荷,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低头吻住了她的唇。
这个吻不同于昨日在薰衣草田里的热烈,带着薄荷的清香和阳光的暖意,温柔而绵长。白诗言能尝到她唇齿间的蜜饯甜意,能闻到她发间混着的草木清气,连呼吸都变得滚烫。直到远处传来林悦的笑声,两人才缓缓分开,白诗言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埋在墨泯怀里不敢抬头。
"诗言。"墨泯轻轻抚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