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堂喝彩声中,墨泯扳过白诗言的脸,拇指轻轻擦过她泛红的脸颊:"娘子,若我是顾澜,定要在金銮殿上高呼'此生非她不娶'!"她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檀木盒,打开竟是支镶着明珠的玉簪,"就像这簪子,我要亲手绾住你的青丝,绾住我们的岁岁年年。"
宋文博缓缓收起折扇,骨节分明的手指重重叩在檀木桌案上,震得烛火都跟着颤了颤。他挺直脊背,目光如炬扫过满堂茶客,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厚重:"列位!月老手中那根红绳,看似随意缠绕,实则丈量着三生石上的因果!桃林焚尽,烧不毁痴情人的执念;大漠孤烟,埋不住生死相随的誓言;书院青瓦下,终等来破茧成蝶的良缘。这世间情字,从来不是儿戏!"
宋文博缓缓收起折扇,垂眸凝视扇面烫金的月老牵红线图,喉结微动似在吞咽千言万语。忽而抬头时,眼中已燃起灼灼星火,抱拳向四方长揖,声如裂帛划破满堂寂静:"列位!月老手中的红绳,看似随意,实则牵的是三生因果。桃林遗恨,令人惋惜;塞外离殇,叫人悲痛;书院重缘,使人羡慕。愿天下有情人,都能珍惜手中红绳,莫负真心,终成眷属!"
宋文博猛地踏前半步,震得木台嗡嗡作响,腰间铜铃发出急促的颤音。折扇"唰"地倒转,以扇骨重重叩击台面,惊堂木蓄势待发:"世人皆道月老无情,却不知红绳千结,终有重逢时!"话音未落,惊堂木已如惊雷坠地,脆响震得茶盏中残茶飞溅,余韵裹挟着沙哑的尾音在梁柱间盘旋——"愿天下有情人,莫负红绳,终成眷属!今日《红线奇谭》就说到这儿,咱们改日再会!"
说罢,他向众人深深一礼,宽大的袍袖扫过木台,惊起未散的檀香烟雾。茶楼内一片寂静,穿粗布短打的货郎攥着半凉的茶盏,喉结不住滚动;梳着双丫髻的少女用帕子捂着嘴,肩膀微微发颤;就连平日最喧闹的酒客们,此刻也红着眼眶,盯着杯底沉浮的茶叶出神。空气中浮动着压抑的抽噎声,与檐角铜铃的叮咚声交织成一片。
二楼雅间的珠帘轻晃,白诗言的指尖深深陷进墨泯的衣袖,丝绸布料被揪得皱成一团。她望着空荡荡的戏台,眼神恍惚,仿佛还能看见宋文博讲述阿依古丽牺牲时颤抖的身影。掌心传来的凉意让她微微一颤,不知何时,墨泯已经覆上她的手,将那片冰凉捂进温暖的掌心,又轻轻呵出热气:"还在想故事?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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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诗言转过头,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珠,在烛光下泛着细碎的光:"若我们也生在那样的乱世,你真的会像故事里的人一样,不顾一切来寻我吗?"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墨泯眼底骤然翻涌着浓稠的疼惜,长臂一揽将人抵在雕花椅背上。两人鼻尖相触,呼吸交织,墨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泛红的脸颊:"小傻瓜,杨轲要踏遍沙漠,柳逸要冲破世俗,可我..."她忽然顿住,俯身吻住那还带着颤音的唇。这个吻比往日更霸道,带着不容置疑的炽热,舌尖撬开齿关,仿佛要将所有的誓言都渡进她的心底。白诗言的双手不自觉攀上她的肩膀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此时,茶楼里的茶客们渐渐回过神来,开始低声交谈。宋文博本已转身收拾道具,眼角余光却瞥见窗边动静。暮色透过雕花窗棂斜斜洒在两人身上,墨泯揽着白诗言的手臂紧绷如弦;而那被护在怀中的女子,通红的耳尖在烛光下轻轻发颤,指尖死死揪着对方衣襟。
宋文博握着惊堂木的手突然一顿,这画面竟比他讲过千百遍的故事更鲜活,那些藏在眼神交汇里的眷恋、肢体缠绕间的依赖,分明是用真心写就的传奇。他拄着枣木拐杖,故意放缓脚步踱步过去。经过邻桌时,还特意用拐杖轻敲了敲忘形议论的酒客:"莫扰了有情人。"苍老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调侃,惊得那酒客慌忙捂住嘴,却仍忍不住频频侧目。
待走到近前,宋文博浑浊的老眼里闪着精光,望着相拥的两人抚须而笑:"二位的情意,可比我讲的故事动人多了。"
墨泯迅速直起身子,礼数周全地拱手:"先生好故事,让拙荆感怀许久。"她的声音依旧沉稳,耳尖却泛着可疑的红晕。白诗言躲在她身后,只露出半张通红的脸,手指还紧紧攥着墨泯的腰带。
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