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这柳逸的呆样,"他俯身替她理好被笑乱的鬓发,温热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垂,"倒让我想起你初见时,撞进我怀里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模样。"白诗言耳尖烧得发烫,刚要转身,便被他用袖口圈住手腕,那力道松松拢着,倒像是怕惊散了掌心的蝴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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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诗言抬眼嗔他,眼尾还泛着因笑而起的水光,像是揉碎了一汪星子:"墨公子倒会编排人,莫不是把说书先生的本事都学了去?"说着便要抽回手腕,却被墨泯轻轻一带,整个人险些跌进他怀里。
他稳稳扶住她的腰,掌心隔着衣料传来的温度让白诗言心跳漏了一拍。周围宾客的笑声仿佛都远了,只听得见他清浅的呼吸:"在下别的没学会,只记得那日你撞进我怀里,发间的香气,到现在还缠着我。"
白诗言双颊绯红,慌乱间抓起桌上的帕子要捂他的嘴:"再胡言乱语,仔细我......"话未说完,指尖却被他轻轻咬住,酥麻的触感从指尖窜上心头。她又羞又恼,却见墨泯眼含笑意松开她,顺手将帕子叠好塞进她掌心。
宋文博模仿起柳逸呆傻模样:"这柳逸硬是盯着姚熙熙看了半柱香,回过神来立马铺开宣纸!从那天起,他天天背着画箱往桃林钻,嘴上说要画尽三百六十种桃花,实则啊..."他突然贴近最近的茶桌,挤眉弄眼,"是惦记着给姚熙熙姑娘画'月下桃花图'!您猜怎么着?这柳逸画桃花时,连姚熙熙发间落的虫儿都要细细勾勒;姚熙熙煮茶时,故意把滚烫的茶水洒在柳逸袖口,就为看他手忙脚乱的憨样。"
"要说这两人的痴缠劲儿!"宋文博端起茶盏轻抿,润了润嗓子,神情变得柔和,"柳逸作画时,姚熙熙就倚在桃树下绣花,绣针穿梭如蝶;姚熙熙累了,柳逸便折下桃枝,在沙地上为她画肖像。有一回,柳逸为了捕捉姚熙熙在夕阳下最美的神态,竟在桃林守了整整七日,饿了就摘几颗野桃充饥,困了就靠着桃树打盹。"
"终于有个满月之夜,柳逸画到兴起,握着姚熙熙的手说:'熙熙,你比这三月桃花还勾人魂魄!'姚熙熙听了,绣针刺破指尖,血珠滴在绣布上,愣是晕染出朵比胭脂还艳的桃花!两人还在桃林深处的老桃树下,埋下个'同心匣',里头装着柳逸的画笔、姚熙熙的绣帕,约定等画完百幅图,就结发为夫妻。柳逸甚至偷偷去求了位老银匠,打造了一对刻着桃花纹的银镯,准备作为定亲信物。"
说到此处,宋文博突然神色一暗,折扇重重敲在掌心,声音也变得低沉:"偏生好事多磨!柳家在长安经营胭脂生意多年,却因一场意外的火灾,濒临破产。就在这时,当朝宰相派人传话,若柳逸能娶他的千金,不仅能帮柳家重振生意,还能让柳逸入朝为官。那高官放话,若不娶他家千金,就把柳家祖传的胭脂铺子彻底毁掉!"
"柳逸跪在祠堂三天三夜,膝盖都磨出骨头,换来的却是父亲一句'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'!柳父老泪纵横,拉着柳逸的手说:'逸儿,为了柳家列祖列宗,你就答应了吧!'柳逸心如刀绞,却又无法违抗父命。"
宋文博折扇重重一拍,压低嗓音:"成亲前夜,暴雨倾盆!柳逸冒雨冲进桃林,只见竹楼门窗大开——"白诗言下意识攥紧裙角,墨泯不着痕迹地往她身侧挪了半寸,袖角自然垂落,恰好挡住她紧张绞动的手指。
"那'同心匣'被挖了出来,里头只剩半幅未绣完的桃花图,和一张血书..."说书人话音未落,白诗言手中茶盏已倾斜半分,琥珀色茶汤在杯沿凝成颤巍巍的水珠。墨泯早有预料般屈指轻叩盏底,茶汤顺着杯壁滑回,他顺势将茶托往她掌心推了推,指腹擦过她微凉的指尖时,轻声道:"当心烫。"
白诗言恍若未觉,睫毛轻颤着追问道:"血书上写了什么?"墨泯却将她耳畔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指尖掠过她泛红的耳垂,温热呼吸裹着沉香拂过她颈侧:"娘子总是这样心太软,若换作我..."他忽然扣住她搁在膝头的手,掌心温度透过织锦层层渗来,"定要宁负了天下人,也不能负你。"
白诗言猛地抬头,撞进他眼底翻涌的暗潮。四目相对的刹那,她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,喉间像是哽着春日飘飞的柳絮,半晌才找回声音:"又在说胡话..."尾音却不自觉地软下来。她慌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