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未落,白诗言突然拽着墨泯跑到角落的矮柜前。锦缎衬布上静静躺着一对银镯,镯身缠绕着并蒂莲纹样,花瓣上还镶嵌着细碎的月光石,每转动一分,便折射出星辰般的微光。"快看!"她的指尖几乎要贴上玻璃,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响,"像不像我们在护城河边看到的莲花?"
墨泯俯身时,发间玉冠的流苏扫过白诗言肩头。她望着那双因兴奋而亮晶晶的眼睛,突然想起昨夜白诗言枕在她膝头数星星的模样。老板娘适时递来锦盒:"这对镯子是老匠人的绝活,月光石会随着时辰变色呢。"说着用镊子夹起镯子对着窗户,原本泛着青白的石头竟渐渐染上蜜桃色。
白诗言正要伸手去碰,墨泯却先一步将银镯拿起。冰凉的镯身滑过她纤细的手腕,月光石恰好落在腕间红绳旁。"大小倒合适。"墨泯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,指尖抚过她腕骨凸起的弧度,"只是..."她突然将白诗言的手拉到唇边,轻轻咬住其中一根手指,"空着手腕也好看。"
"墨泯!"白诗言又羞又急地抽手,却撞翻了一旁的首饰盘。翡翠耳坠、玛瑙璎珞噼里啪啦散落满地,其中一串珍珠项链更是缠住了她的裙摆。两人蹲身捡拾时,墨泯的发丝垂落下来,正巧扫过白诗言发烫的脸颊。她伸手去撩,却触到一片冰凉,墨泯不知何时将那对银镯套在了她另一只手上。
"别动。"墨泯的声音裹着温热气息落在耳畔,修长手指灵巧地解开缠在裙摆上的珍珠。白诗言低头,看见对方后颈渗出的薄汗,突然鬼使神差地凑过去,在她耳尖轻轻吹了口气。墨泯的动作骤然僵住,抬头时眼底翻涌着滚烫的笑意,却在这时,柜台深处传来"哗啦"一声巨响。
原来是两人碰倒了立着的屏风。十二扇湘妃竹屏倾倒时,一幅画卷从夹层中滑落。白诗言捡起展开,呼吸瞬间停滞,素绢上用金线绣着她伏案作画的侧影,对面另一幅则是墨泯执剑而立的英姿,两幅画拼合时,针脚间赫然浮现出"永结同心"四个小字。
"这是..."白诗言的声音发颤,指尖抚过细密的针脚。墨泯从身后环住她的腰,下巴抵在她发顶:"上次你在绣坊叹气,说'若能把回忆绣进绢里该多好'。"她的手覆上白诗言戴着银镯的手腕,"没想到老板娘早有准备。"
老板娘端着茶盏轻笑出声:"二位这般恩爱,老身特意留着这对双面绣。"她揭开茶盖,氤氲热气中飘来茉莉清香,"不如再瞧瞧这对同心锁?钥匙与锁芯上的纹路,可是要对着月光才能看清呢。"
白诗言转身时,发间玉簪撞出清响。墨泯已经掏出银锭放在柜台,另一只手却悄悄将个小锦盒塞进她掌心。打开时,里面躺着一对用银丝编成的蝴蝶耳坠,翅膀上缀着的夜明珠,在暗处正泛着温柔的微光。白诗言指尖轻颤,还未及开口,墨泯已凑近她耳畔,温热的气息拂过泛红的耳垂:"明日晨起替你戴上,定比月宫里的仙子还要好看。"
两人踏出首饰店时,日头已西斜。街道两旁的灯笼陆续亮起,将青石板路染成暖黄。白诗言仍攥着锦盒,时不时掀开盒盖偷看,夜明珠的微光映得她眼底盛满笑意。路过胭脂铺时,墨泯突然驻足,拉着她进店挑了盒新制的桃花胭脂,又在她发间别了朵刚摘下的晚香玉。"这下更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小丫头了。"墨泯笑着刮她鼻尖,换来白诗言娇嗔的跺脚。
暮色将竹林浸染成深浅不一的黛青色时,白诗言忽然攥紧墨泯的手腕。她发间玉簪随着动作轻晃,珍珠坠子在夕照里折射出细碎的光,宛如撒落了一把星屑:"墨泯,你听..."
循声望去,林间小径尽头立着个白衣老者。竹笛横在他唇边,婉转曲调若流云般淌出,惊起几只停在竹叶上的流萤。老者银发随风飘动,褪色的青布衫下摆沾着草屑,腰间酒葫芦随着吹奏节奏轻轻摇晃,恍若从水墨画卷中走出的仙人。
"老伯的曲子真好听!"白诗言快步上前,广袖扫过身旁竹枝,惊落几片带着薄暮的枯叶。她发间茉莉香混着酒香飘散开来,引得老者抬眼,浑浊的眸中闪过一丝光亮:"小娘子好眼力,这是老汉自创的《月下吟》。"他瞥见白诗言腰间晃动的糖画风铃,布满皱纹的脸上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