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警觉地竖起耳朵,确定声音的来源方向后,他转过头,目光投向李绩,压低声音说道:“少爷,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下来了,我去看看。”
李绩听到尉迟战的话,他的目光缓缓落在尉迟战身上,点点头。
得到李绩的许可后,尉迟战缓缓站起身来。
他的身影刚刚站直,一道模糊的身影便出现在走廊的尽头。那身影显得有些蹒跚,仿佛行走都颇为艰难。
随着她逐渐靠近,尉迟战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——那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,她的步伐有些踉跄,似乎受了伤。
尉迟战见状,心中稍安,对李绩说道:“少爷,只是一只小尸人罢了。”说罢,他伸手从背后摘下那根长棍。
就在尉迟战举起长棍的瞬间,田孝文的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。他定睛细看那小尸人,越看越觉得她有些眼熟,一种难以言喻的慌乱情绪在他心中蔓延开来。
“等等!”田孝文突然开口,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。
话音刚落,尉迟战手中的长棍离她的头仅仅只有一指的距离停了下来。
田孝文见状,心中大惊失色,他来不及多想,立刻从座位上一跃而起,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到尉迟战的身旁。他瞪大眼睛,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尸人,心中充满了难过与悲伤。
这具尸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对他发起攻击,相反,它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一样,呆呆地站在那里,一动不动,只是用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田孝文。
田孝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了一般,剧烈地疼痛起来。
他的眼眶在一瞬间被泪水填满,模糊了他的视线,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,伸出一只微微颤抖的手,慢慢地朝着尸人的脸颊摸去。
当他的手指触碰到尸人那冰冷而僵硬的皮肤时,田孝文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呜咽:“敏儿……”
随着一阵脚步声传传入田远期的耳中,他抬起头看向门口,只听“吱呀”一声,门被打开,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进来,在田远期震惊的目光中,那人跪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,雪白的长发飘散在地上。
“孝文……你这是做什么……”田远期见状,心中一惊,急忙伸出手想要将他搀扶起来。可田孝文却不为所动,执意要跪在地上。
田远期由得愣住了,他不明白田孝文为何会如此举动,就在他疑惑之际,只听田孝文轻声说道:“孝文,多谢父亲大人这些年的养育之恩。”话音未落,田孝文又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。
就在这时,田孝文的背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。
田远期抬头望去,当他看清来人时,瞳孔却猛地一震,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。
“爹……为何……要这么做?”田孝文缓缓抬起头,他的眼中充满了疑惑和痛苦,那哀伤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田远期身上,让田远期突然有些不敢与之对视。
“爹……也是为了你好,若是一个女人只会让你心绪不宁,那还不如帮你做出决定。”田远期定了定神,语气微冷地说道。
“所以爹的决定就是让自己的儿媳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?”田孝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其中夹杂着痛苦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,更无法理解父亲的所作所为。
“爹给过她机会,可她心里根本没有你,全是那已经死了的周文勤,这怨不得爹。”田远期面沉似水,看向孟敏的眼神冰冷无比,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。
“可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……”田孝文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他的内心痛苦万分,他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田远期粗暴地打断了:“明媒正娶又如何?”田远期怒声吼道,“当初孟子生可是要了一大笔聘礼,第二天就带着全家跑去了崇州,爹想着,你喜欢,给便给了。可没想到,她却拿你当冤种,这些年我田家可曾亏待过她?她要是有心,就不应该想那周文勤,更何况是那周文勤负她在先!”
田孝文听着这些,默默地站起身来,他的双腿有些发软,但还是强撑着转过身去。
目光落在了已经变成尸人的孟敏身上,只见她畏缩在一旁,满脸惊恐地看着田远期,身体不停地颤抖着。
田孝文看着这一切,心里越发痛楚,慢慢地伸出手挡在孟敏的面前,看着田远期。
田远期见状,心里顿时又好气又好笑,看向田孝文的眼神充满了失望,他长叹一口气,对着田孝文说道:“你真是让爹……好生失望……”
“可在爹的心里,我却永远比不上……三弟……”
“哦?你是这么认为的?”
田孝文刚想要点头,只听“啪”的一声在这牢房中显得尤为刺耳,田孝文的脸上出现一个通红的五指印,嘴角慢慢渗出鲜血,他面前的田远期此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,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。
本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