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天红着眼眶,仰头正欲豪饮,忽地手中酒壶崩碎,芬芳的美酒,洒了一地、一身道袍,好叫通天伤心。
尚来不及跳脚骂街,就听自家师父那毫无感情的声音,在耳边骤响:“你是来面壁思过的,不是来度假的。”
通天身子一抖,面如土色,他施了个法诀,弄干净蒲团,盘腿重新坐下,伸手去拿竹筒里装的烤肉。
正要带着泄愤地心情大快朵颐,又是一阵电流直蹿,通天被电得满花园乱跳,一边跳脚骂:“(一种禾本科植物)师父,我干%&*¥……!啊啊啊,我错了,我错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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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霄宫正殿,云床上。
鸿钧道人一甩拂尘,耳畔早已屏蔽了通天在后花园的跳脚乱骂。
微微垂目,视线越过下方层层白云,直入人间,不由心生感慨,“唉,有句古话说得好,雪崩的时候,真是每一片雪花都在勇闯天涯。”
金鳌岛。
“副教主,师尊回信了?您居然真的能找到紫霄宫所在。”
我能找不到吗?
我跟我妈可有血脉感应,虽然只有在紫霄宫现身洪荒边缘,会有那么一下!
哼哼!
啃着只有拇指粗细,一根嫩竹的熊猫略略带着几分得意昂首。
随之斜了那白衣玉冠的青年一眼,问:“通天说他什么时候出来?”
青年诚实回道:“师尊说他尽快。”
“尽快是多久?他说好带本王一起在洪荒玩……”
话语在此顿住,熊猫停下啃竹子的动作,歪头问:“你为何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?”
青年脸上扬起一个青春洋溢的阳光微笑,心却是冷若寒霜。
他就知道,眼前这位被师尊钦定的副教主不仅和别的魔王不同,完全没有毁灭世界、称霸洪荒之类的梦想,还能和师尊聊得来、玩到一起去。
肯定和师尊属于一丘之貉。
之前他修为不够,经常被师尊甩掉,没有劝回师尊,尽到教主职责,处理教务,才导致截教鱼龙混杂、尾大不掉,孽气压过教中功德之气,终至覆灭之局。
他不会再重蹈覆辙了!
青华眸子低垂片霎,忽抬头,仍是笑意阳光,问:“副教主,可否借我一颗您的魔种?”
王富贵啃竹子的动作再次一顿,“嗯?”
青华手指在眼前的青瓷茶杯上打转,望了眼金鳌岛上空被阵法覆盖的蒙蒙清光,转而看向眼前胖乎乎啃竹子的熊猫。
笑道:“之前,观音曾向我借了九头狮子下界,给取经人凑一难。”
王富贵登时了然,“哦,你想借取经人,将魔种种在灵山上?”
“不错。”
王富贵当即摇摇头,“本王拒绝。”
青华不由蹙眉,“为何?”
哪知王富贵甜甜一笑,竟道:“因为灵山上已经有本王的一颗魔种了,一加一不会大于二。”
青华霎时一脸懵逼,“哈?教主您何时?您怎么做到的?灵山分明有二位圣人布下的结界……”
王富贵挥了挥熊掌,咧嘴道:“你可不要凭空污本王清白,是小玉鼎?或者说是玉帝?”
“哈?”
看到青华再次瞪大了眼睛,王富贵撑着圆圆的下巴,摇头晃脑地回忆道:“唉,那也是本王无聊,从前意外发现洪荒与魔界间隙居然有一个魂魄夹在其中。
只可惜懵懂如婴孩,本王闲着无聊教了他一些魔界文字,但他没有回应,也不知学会没有。
后来本王倍感无聊,在离开前送了他一颗魔种,本来打算万一他有机会进入洪荒,本王说不得也可借此离开魔界。”
“那……您说的玉帝又是何意?”
王富贵眨眨眼,问:“还记得封神前,小玉鼎那个徒弟曾劈开桃山。玉鼎为救他,曾被玉帝摄入了昊天镜中吗?大概就是那时,他们完成了一个交易。”
青华越发一头雾水,“交易?什么交易?”
但王富贵没有再说,只是挥了挥熊掌,青华一眨眼已挪移到金鳌岛之外的茫茫东海上。
世界终于清净了呢!
臭小子,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吗?
你们这破教派,谁爱管谁管,本王才懒得去管!
如今半死不活的截教,才是好截教!
玄门三教互生嫌隙,未来佛教已在我魔界股掌之中。
我那便宜爹尽管在魔界去吞噬其他魔王,只要吃不到我,魔祖罗睺就无法复活,只能在魔界半死不活。
洪荒啊,以后就得跟我姓王啦!
哈哈哈……
嗝,王富贵打了个饱嗝,抖了抖腿上的竹叶,提醒自己低调、低调。
他已布局数万年的大戏,才刚刚开始上演呢。
乍然,瞥见桌案上青华留下的一管碧玉洞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