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因为这里是华国首都,是法治社会,人家给钱就不错了,还要什么自行车?
吴阿旺掂了掂沉重的双肩背包,告辞:“狐仙老板,没什么事的话,我就先走了。”
小狐狸扬起一只爪子挥了挥手,吴阿旺麻溜地撒腿就跑,眨眼已混入街头熙熙攘攘的人流,没了踪影。
小狐狸蹲坐在ATm机上,看到远处有人走来,跳到地面,眨眼已钻入巷子中不见。
路过的少女发出一声惊疑,“咦?刚刚我看到ATm机上好像有一只小狐狸?”
她身旁的男子双手插兜,仔细看了一眼,随后无奈说:“你眼花了吧?ATm机上哪儿来得小狐狸?”
小狐狸沿着墙头瓦片行走,跃入特安局的花园中,钻进自己常躲阴的假山山洞内,从口中吐出一幅比它还要大的油画。
在黑暗中,油画中隐隐有星星点点的荧光,小狐狸用爪子在油画上擦了擦,荧光逐渐化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母——
B、U、G。
果然如此么?
小狐狸眯起狐目,朝油画上吹出一口气,那荧光眨眼消散,仿佛从不曾存在过,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幅平平无奇的油画而已。
它半蜷起身体,耷拉下头顶的两只耳朵,无视来自地球某座无名小岛上一男子的暴喝,关闭听觉,小脑袋半枕在地上的油画,安静入眠。
也不知睡了多久,感觉后颈突然被一只手拽住,它狐眉习惯性一皱,四肢乱蹬挣扎着被人拖出去,口中发出如婴儿般“嘤嘤 ”的叫声。
“师父,你趁我不在,又偷用我钱?”
小狐狸睁开眸子,看到那青年,不满地发出“嘤嘤”声。
“都一把年纪,别跟我这儿卖萌!您这套对付云霄她们这些小徒孙、徒曾孙好使!对我,没用!说!您取现金做什么?买什么了?”
小狐狸被提溜着后颈子,悬在半空,两只爪子对了对,奶声奶气低声委屈说:“买了画画。”
叠词词可耻!
林宝儿斜了这为老不尊的货色一眼,蹲下身,从山洞地上拉出那幅油画,随意看了眼,立即忍不住吐槽:“就这破画还要四万?天呐!师父,您是脑子进水了吗?”
“这是艺术,你不懂!”
“哈!”
林宝儿使劲晃了晃那只小红狐狸,晃出被它吞入肚子里的两张银行卡,收起来后,随即弯腰将油画夹在胳肢窝底下,就要走。
被扔下的小狐狸立即不满,站在假山上,对他呲牙,威胁:“这是红红买的画画!是红红的!”
“屁!师父你用我银行卡结的账,就是我的!不信,跟我去街口派出所问问归属所有人是谁?”
看自家师父假装蜷曲着给自己舔毛,像是没听到自己的话。
林宝儿不理会他,夹着画回到办公室,他关上门,拉上窗帘,推开凌乱的办公桌,将油画放在桌面。
林宝儿撑着下巴,盯着画看了许久,还是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,又接连对着油画施了几个回溯法术,但那幅油画毫无异状。
不应该呀!
凭自己对老登的了解,老登绝不会无缘无故去买幅画回来,必然是在通过油画和什么他不知道的人传递信息。
他眯起眼,坐到办公椅上,打开电脑,调出特安局的所有监控画面。
林宝儿按下空格,定格在上午特安局大门口的画面。
画面上正有一个头戴鸭舌帽,身着迷彩服的少年在门口徘徊。
他熟练操作电脑,开启警务的人脸识别系统,进行自动搜索。
几秒钟后,关于这个少年的一切信息已显示在林宝儿的电脑屏幕上。
吴阿旺?
云省省厅,姜沐阳?
他们居然有关联?
林宝儿摩挲着下巴,旋转着办公椅,突地定定看向遥远的西南方一座山峰,略微感到惊愕。
办公室的大门突地被一人推开,少女稚嫩的脸上,带着几分兴奋和激动,“师父!太岳山方向检测到仙力波动,又有一位我们洪荒天庭的神仙醒过来了!”
修真界。
千年后,合欢宗。
“你们宗主呢?”
王舜英单手执剑,另一只袖子却是空着,却丝毫不减其渊渟岳峙,立在重修的合欢大殿前。
昔年邪魔欲要吞噬此界,他与众师兄弟赶去四方救人途中,不幸被邪魔根须触到,亏得有仙剑护体,虽未骨肉消融,仍被魔气侵染了一只胳膊。
但王舜英毫无犹豫,已当机立断将自己那只右手斩去,此后只得改为左手使剑,却仿佛如醍醐灌顶,一路闭关,竟直入合道之境。
邵临渊无奈扶额,指了指自己道:“王真君,我就是。”
王舜英扫了他一眼,淡淡道:“叫你师父白拂雪出来,我曾与他约定一战。”
邵临渊嘴角抽搐,总算知道为何昨日师尊一边看话本、一边随口跟自己唠嗑之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