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白拂雪面露怀疑,支澶净嘴角笑意越发深,反问:“白宗主不是在人间,亦曾做过生杀予夺的大将军吗?可知上位掌权者,最不喜手中棋子不按主人的步调走,反而生出自己的想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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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什么棋子?”
支澶净脸上仍是在笑,只是笑意有几分阴冷,“住持认为我担佛子之名,自当从出生的那一刻起,就继承枯叶寺,终生于寺中侍奉我佛。”
白拂雪眯了眯眼,“可你想出去。”
支澶净无奈一叹,颔首应道:“是。”
“出去做什么呢?其实外面的世界也没那么好看。”
看到白拂雪两手支颌,貌似天真之态。
支澶净起身合十躬身,道:“那也要当贫僧亲眼见过,才可下定论。白宗主业已成仙,区区浮屠塔困不住你,不知可否助贫僧一臂之力?”
“哈。”
白拂雪在支澶净从金莲出来,准确叫出自己“白宗主”之后,便感觉奇怪。
按理来说,他长期被关在金莲之中,如何还知道自己是合欢宗的宗主?
甚至知道自己曾在人间当过大将军,除非这和尚压根没有被关,或者枯叶寺以为关了他,实际他能力早已脱出枯叶寺的认知。
这和尚一直跟外界一直保持着联系。
白拂雪暗地里忽然回忆起数日前在枯叶寺大门口一闪而过,迅速躲藏的身影。
他一拍桌面,身体微微后仰,似被支澶净的话给逗笑了,试探道:“大师不是早就安排好天魔教前来相救吗?况且……”
支澶净皱起眉头,正欲否认,已被白拂雪打断:“大师八百余年不曾想过出去,为何现在忽然想要出去了呢?你们天魔教打算做什么?”
忽然,支澶净笑了,他笑得两肩颤动不已,久久望天,发出一声叹息:“白宗主没人告诉过你,太过聪明,也许不是什么好事吗?”
他单手竖掌在胸前,笑意温和,“《大般涅盘经》卷七有言,佛涅盘七百岁后,魔波旬渐当坏乱我之正法。如猎师身服法衣,魔王波旬亦复如是,作比丘、比丘尼像,优婆塞优婆夷像,作须陀洹身,乃至作阿罗汉身、佛色身。以有漏之形作无漏身。”
自他身后丛丛墨梅乍地染作赤红如血,刹那梅香萦鼻。
支澶净笑道:“魔王波旬披我袈裟,坏我佛法,以僧之名行魔之道。贫僧此为,不过效而仿之。”
“……”
好家伙!
白拂雪内心直呼好家伙!
见支澶净抬手,那朵朵墨梅顷刻从枝头落下。
一瓣瓣花瓣渐渐脱落,又重新拼合成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赤红莲花,铺陈在地,随他脚步次第盛开。
他踏莲逼近,至白拂雪面前,伸出一只手掌向白拂雪,问道:“白施主,可愿携合欢宗并入我宗?我佛亦有欢喜一门,以情爱欲望为修。”
白拂雪默默退后一步,摇头婉拒,“不了,不了。”
这和尚一看脑子就不大正常,还是敬而远之。
再说了,合欢宗真的是我说了算吗?
祖师要知道我同意了,我怕不是连灰灰都不存在了?
“唉。”
支澶净见白拂雪拒绝,倏而一叹,仰天道:“那么白宗主可知,魔即将降临此界?”
“这就是大师突然想出去的理由?原来大师竟想做拯救世界的英雄,是我小人之心了,抱歉,抱歉。”
面对白拂雪的嘲讽,支澶净仿佛只作未闻,他伸出的那只手掌一翻,往下一按,朵朵红莲挟带风雷之势,已击向白拂雪。
刹那,白拂雪来不及闪避,身体瞬间已被乍然飞来的红莲,穿出几个大洞。
但对面的支澶净不禁皱眉。
也太轻松了。
这就是堂堂太清圣人的弟子吗?
这么菜的?
下一刻,果然白拂雪整个人如被放了气的气球,眨眼瘪了下去,化作一张白纸轻飘飘落地。
支澶净不由眯了眯眼,诧异道:“剪纸成人?”
所以,白拂雪带着关押自己的金莲进入浮屠界的根本就不是真身,而是纸人?
而且自己坐他对面这么久,还没看出来?
圣人弟子恐怖如斯!
支澶净嘴角抽搐,又有点心惊胆颤。
转瞬红莲化火,欲要将那可恶的白纸焚烧殆尽。
不想耳畔忽地传来一声幸灾乐祸地传音道:“大师,息怒息怒,你们佛门不是有什么戒嗔的戒律来着吗?不要犯戒啊,何况气坏了身体,此处也没人医。”
那漂浮在空的红莲朵朵如被洗去了颜色,化作一朵朵白梅,重飞回枝头,一时间再次梅香隐隐。
支澶净见此地黑白两色倒转,场景翻转,不由感到万分惊愕,却听耳畔再次传音道:“对了,我用太极图前辈改变了此界一些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