衬得她愈发仙姿卓绝,如天神降世。
月影藏珍楼似缓实急的旋转,顷刻间,从十八层塔身的门窗之中,飞出数之不清,大放毫光的宝物,同时击向台阶上的白拂雪。
若是这些法宝、乃至仙器,放到外面,必会惹得一场血雨腥风,不想在此竟跟不值钱似的。
容凝高昂下颌,已能预料到白拂雪最多能凭借青霜剑支撑一两息,然后身化飞灰,陨落……
容凝正这么想着,但微微垂目一扫,却令她不由瞪大了眼睛。
白拂雪单手持剑,如同赶苍蝇似的,分外轻松挥开飞至面前的法宝或仙器。
他赤足的足尖在地面一点,又借飞至脚下的诸宝之力,在空中如豹子般几个跳跃,已眨眼至容凝面前。
那张在容凝眼中放大的无暇面孔上,离她不过一指距离,似都能感觉他的呼吸扑到自己脸上。
只听他问道:“你还何招数?”
容凝正诧异间,突地腹间一痛,整个人猝然已被踢飞出去,狠狠狼狈砸落在地,扬起烟尘。
待烟尘散去,见那赤足少年轻飘飘地落到大殿房顶之上站立。
他手持仙剑,白发飞舞,笑着接续后半句:“都使出来吧。”
“你!”
容凝目子再次瞪大,不可置信地看着白拂雪背后那座月影藏珍楼无声地被斜斩,塔尖坠落。
空中那密密麻麻,成千上万的法宝与仙器,如雨般簇簇往下落。
“不可能!”
容凝喃喃摇头,完全不可接受这个结果。
分明我都借由太阴锁芳阵短暂成仙,怎会还是不敌白拂雪?
“阿弥陀佛。”
忽地,容凝听到山门处传来一声佛号,面上一喜。
她请得的外援,终于赶来了!
但容凝还不及呼救出声,突听白拂雪一叹道:“你要是没招了的话,就该我了。”
容凝霎时肝胆欲裂,死死盯着房顶上举剑的白拂雪,耳畔之声,忽近忽远,如渺渺道音本该让人心神宁静平和。
“太上……”
但她不知为何,如浑身皆被定住,哪怕心中狂呼快逃,却连手指尖都动不了半分。
容凝只能眼睁睁看那柄青霜剑,剑锋寒光一闪,被白拂雪轻轻斩下——
“拂雪敕令,斩!”
她眼中逐渐充斥剑尖那一点微弱如萤火,毫不起眼的白光,逐渐覆盖她的视线,下一刻仿佛就连意识都被谁抹除。
白拂雪看到已然倒在地上的女子气息全无,头顶劫云旋涡刹那如找不到对象,转瞬被风吹散。
他长吐出一口气,平复体内微微有些紊乱的气息,这一剑果然还是不太熟练,需要多多练……
正这般想着,忽地……
“轰隆隆——”
震天般的沉闷巨响,接二连三地从白拂雪脚下传来,屋檐瓦片簇簇下落,大殿开始逐渐倾塌。
眼见地面上的白玉地砖开裂出一道道裂缝,自整座空桑山顶开始,一股 如雪崩 般 的玉屑涌下。
白拂雪赶紧御剑升空,看到这山崩地裂的景象,不由大惊失色。
心说:“不会吧?不会吧?
这不会是我一剑搞出来的吧?我这么牛逼的吗?
我怎么又把山搞塌了?
等等,我为什么要说又?”
与此同时,另一头。
银白沙海之中,一座孑然立在沙丘上的一座小亭中,空灵的箜篌声所奏琴曲,凄婉哀怨依旧。
“铮!”
玄月察觉远处不速之客的出现,乍的停下抚弦的一只手,见“合欢铃”独自出现,令她倍感诧异,一双眼中眸光忽明忽暗。
又见那“合欢铃”落地,竟变化作人形,乃一身穿紫袍,手执拂尘的银发道人。
只是那张脸,虽较之朱欢显得要男性化几分。
可仍能玄月一眼认出,那张面容已几成玄月心魔!
刹时箜篌几根琴弦即刻崩裂。
玄月一张姣好的面容不禁微微扭曲,咬牙切齿深恨道:“朱欢!果真是你!说什么远去混沌寻道,果然只是托词!”
“合欢铃”自认自己是个有礼貌的铃铛。
于是他将拂尘搭在臂弯,一手执道礼,回道:“贫道乃合欢铃,并非朱欢。不过确可代其与仙子,了结一段因果。”
“因果?你要与本仙了结什么因果?”
却只见“合欢铃”模仿人类的样子,倏而一叹道:“尔本为玄月花化形,尔莫非万载苦修,竟为依附一男子?
况朱欢本不知尔,意不在刘檀,无意相争。
玄月,尔何必多年执迷不悟?”
“你!”
玄月自从仙帝死后,立下玄月门伊始,除却在无双府那位世子和王爷两位殿下面前,对外已高高在上许多年。
骤然被人戳破真身,又觉“合欢铃”怕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