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琪瑛从炉火中拿起水镜刀看了看，“烧了这么久了，这把刀居然一点变化都没有。”
“我跟你没有深仇大恨吧？”吴明说道，“你能不能放我走？”
“你还没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……”
“这把刀又不是我做的，我哪里知道？”
“这把刀是哪里来的？”
“别人送给我的。”
“他没有告诉你刀是用什么做的？”
“没有……我觉得有可能是合金。”
“合金？”
“嗯……比如铜和铁混在一起，或者金和银混在一起，甚至是金银铜铁好几种混在一起……”
“就像往铜里面加入锡或铅？”
“对，就是这个意思。”吴明点了点头。
看来这个女人肚子里有点货，往铜里面加锡和铅就是青铜。
张琪瑛陷入沉思，自言自语的说道：“要想知道这把刀的成分，最好先把它熔掉……”
“我觉得你熔不掉它。”吴明笑了起来，“木炭燃烧的温度不够高，连铁都烧不化，怎么可能熔掉这把刀，再说了，你这个炉子也不行。”
张琪瑛看着吴明，眼里闪过一丝诧异，“你似乎知道的东西不少。”
吴明试探着问道：“那个……你袖子里面能冒火的那个东西，能不能给我看一下？”
张琪瑛迟疑了一下，从袖子里拿出小竹筒。
吴明往前走了几步，脚下的锁链一阵叮当乱响。
张琪瑛移动脚步，与吴明保持着距离，直到吴明刚好能拿到小竹筒。
吴明打开竹筒的盖子，仔细观察，“纸……芦苇絮……还有什么油……”
他用手摸了一下竹筒的顶端，被烫了一下，又拿着竹筒接近自己的鼻子，“硝石，硫磺，还有松香……”
张琪瑛看了吴明一眼，拿起几个陶盆放到案上，然后将案推向吴明，“你来认一认这几个。”
吴明凑到案边，低着头仔细看了看，“朱砂，雄黄，硝石……还有水银。”
张琪瑛来回走了几步，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吴明，“你肯定不是个商人。”
吴明说道：“我之前跟一位老先生学过医，这几样都是药材，所以我知道。”
张琪瑛露出半信半疑的神情，向吴明伸出手，“竹筒还给我。”
吴明将竹筒盖好，向张琪瑛递了过去，脚下的锁链忽然一响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，身体向前倾，“仙姑，你的手能不能伸长一点？”
张琪瑛向吴明走近一步。
竹筒刚刚放到张琪瑛的手里，吴明忽然伸长手臂，一把抓住张琪瑛的手腕。
张琪瑛猝不及防，一下子被吴明拽到身边。
吴明一手扣住张琪瑛的腰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。
“谋，五阶；政，四阶；术，八阶”
第一次见到“术”属性，这女人很难得。
“放我走，别逼我伤害你。”吴明说道。
张琪瑛神情自若，鼻子里哼了一声，“你掐死我也没用，脚镣的钥匙在我房间里。”
“叫人拿钥匙来。”
“这个炼丹房是石头建的，外面听不到里面的声音。而且，没有我的吩咐，别人不敢进来，不信的话，你喊几声试试。”
吴明扯着嗓子喊了起来，“来人啊，张仙姑死了！”
门外完全没有动静。
吴明皱了皱眉，“既然没人来，那我可以殴打你，折磨你，还可以强暴你……”
“随便，反正你也出不去。”张琪瑛冷冷的说道，“到最后你还是死在这里。”
吴明不禁有点泄气，慢慢松开了手。
“算你识相。”张琪瑛的目光向下瞟了一下。
吴明低头一看，发现自己肚子上顶着一把匕首。
张琪瑛退后两步，将匕首藏到袖子里，“一个商人，学过医，又带着奇怪的兵刃，不仅出手敏捷，还擅于耍小手段……你这样一个人，来汉中是想做什么？”
“其实我就是路过……我和我夫人被迫分开了，我想去长安那边跟她团聚。”吴明一脸诚恳的说道，“请你相信我，我发誓对张仙姑……还有张师君，还有整个汉中的百姓，绝对没有恶意。”
张琪瑛说道：“从汉中去长安的路，全都要穿越高山峻岭，没有一条路好走。现在正是冬季，山里全是积雪，不仅行路艰难，方向也难以辨认，即便是本地人也未必能活着走过去。你一个外人，不从凉州绕道，却选择这个时间通过汉中，舍易求难，要我如何相信？”
吴明愣了一下，“这个……我没想过冬天从这里过不去。”
张琪瑛冷笑一声，“就算我相信你，也不会轻易的放你走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吴明委屈的问道。
张琪瑛拿出一颗黄褐色的药丸，“这是我新炼制的丹药，我也不知道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