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百米,
五百米,
马上到了佘柿预设的诈败距离,因为再近可能遭到陈军箭雨的洗礼。
三百米,陈军依然无动于衷。
佘柿忍住了吹号角的冲动,再次向前挺进。
两百五十米,佘柿咬紧牙关,额头青筋直蹦。
两百米,忍无可忍,因为已经到了极限,即使草原骑兵骑术再高超也需要一个距离缓冲。
佘柿拿起号角鼓气吹响,草原骑兵速度骤减,从中间分裂,有序的向着两侧迂回撤退。
就在草原骑兵变阵的同时,玄武军内响起震天的鼓声,投石车听令投射,漫天的泥球腾空而起,细看之下每个泥球都带有一个燃烧的小尾巴。
随后听到空中响起砰砰的响声,然后犹如下雨一般,草原蛮子头顶大量三角铁破球而出。
将士惨叫声此起彼伏,战马嘶鸣声络绎不绝,有序的阵型被打乱。
还没等蛮子消化,第二波泥球再次袭来,接着第三波,没给蛮子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雷木眼见草原蛮子阵型慌乱,战马脚踩三角铁宛如疯狂无法控制,拔出长剑向前挥舞,大声的发号施令,“杀。”
战鼓变更鼓点,变得急速且沉重,早就蓄势待发的先锋营趁势杀出。
先锋营踏步前行,步伐格外的沉重,原来脚下绑着一块硬木板。
因为冲的太往前了,投石车几乎覆盖全场,草原骑兵战马多数受损,只能被迫下马接战。
一方气势如虹,一方失魂落魄。
而且雷木正有条不紊的调兵遣将的增援前线,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局势。
佘柿早就失去了清晨时候的从容不迫,一颗心慢慢的沉入了谷底。他已经极尽想象的把陈军往高处预估,事实证明他就是一个井底之蛙,只能看到巴掌大的一块天。
炸败变真败,但是佘柿的内心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,那就是被他寄予厚望的战车阵,“不要管战马,向城下撤退,城墙上会给我们掩护。”
玄武军依旧稳扎稳打,战马能降服的降服,降服不了的钩镰枪将马腿钩断。
城墙之上,奇木天狼目睹了整个过程。双拳紧握,神色古井无波,尽量保持镇定,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慌乱,否则军心不稳,而且要尽快拿出一个应对策略减少损失。
“雷硕,放一万战马出城。”
危急关头,还真叫奇木天狼找到一条出路。草原勇士之所以落败,那是因为没有最亲密的伙伴战马,放出一万战马,危局顿解。
“阿木,去城门处接应,能救多少算多少。”
骑战马逃离一批,城门接应一批,双管齐下,损失降到最低。
至于战车阵,奇木天狼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,因为他在城墙上,能纵览全局,陈国的战车阵一直防御着北方,即使这次真的诈败成功,也无法建功。
车和马对草原蛮子来说同样不那么重要,能制造一些混乱拖延一下玄武军脚步也死得其所,“吹号,战车阵出击。”
玄武军副将王俞早就候着了,看着奔腾而来的战车阵咧嘴一笑,大手一挥,战车对战车,场面极度血腥狼藉,战马的尸体,残破的战车遍地,有个别漏网之鱼完全翻不起丝毫的浪花。
观山城城门洞开,大量的战马涌出,草原蛮子见状大喜,身手敏捷的翻身上马,然后绕城向后退去。
雷木注视着这一幕,内心毫无波澜。在号旗兵耳边低语了几声,号旗兵开始挥动令旗将军令传达出去。
辎重营和投石营得令开始各自准备。
五万草原骑兵,一万五千骑战马逃离战场,一万从城门进城,两万已经战死沙场。
仅剩五千依靠着城墙焦急的等待,城门就那么大,不可能一拥而入。眼看着陈国将投石车推了出来,城下之人心如死灰。
当投石车投射时,有些人害怕的闭上了眼睛。良久之后,感觉自己依然活着,不由得睁开了双眼,原来陈国军队投射的是马粪弹,而且全部投入了城中,城下之人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。
奇木天狼没理会城下之人的心情,甚至来不及考虑马粪弹带来的后患,他远眺之下发现,陈国这狗日的玄武军又开始犁地了。在城墙之上投石车的射程之外,数不清的八匹战马拉动一个铁犁将荒野犁成了垄沟垄台状态,只余下坚硬的主路。
似乎想到了什么,视线急速扫视全场,果然,刚刚还满地的铁三角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,一种极其不好的感觉侵袭着奇木天狼。
“首领!必须将陈军投石车逼退。”
一声呼喊让奇木天狼瞬间回神,这玄武军想故技重施,将他们困死在观山城。
看着身边焦急的闫门雷硕,奇木天狼表情凝重问了一句,“你说什么?”
闫门雷硕只好再次重复一遍,“首领,不能让陈国投石车肆无忌惮向城内投射马粪弹。”
奇木天狼更在意的是八马铁犁,随意的回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