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,他的脑海中,最后定格的画面,却是那两道在冰火风暴中纵横交错的身影。
高霜树的剑,如同死神的镰刀,每一次挥舞都带来绝对的寂灭。
霜刃缘烬千雪的刀,如同魔神的利爪,每一次斩落都带来毁灭的狂欢。
他们仿佛不是在战斗,而是在进行一场……献祭。
献祭这片空间,献祭这座云契斋,献祭周围的一切,只为了将对方彻底湮灭!
而那无处不在的极寒与炽热,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,将整个云契斋彻底吞噬。
雕梁画栋在冻结与融化间反复挣扎,最终化为满地的碎冰与焦炭。
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,在触及冰寒的瞬间凝结成脆弱的冰雕,又在邻近的火焰中化作飞灰。
灵气充裕的祥云瑞气,被狂暴的能量乱流撕扯得粉碎,化为最原始的混沌气流。
这座曾经辉煌鼎盛、象征着修行界某种秩序与传承的云契斋,正在以一种无比惨烈的方式,走向它的……终结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,那两位来自不同世界、秉持着截然相反信念的战士,却似乎对此毫不在意。
他们的战斗,已经超越了场地、超越了环境、甚至超越了生死本身。
在高霜树冰冷的瞳孔深处,只有无尽的寒意和对对手的漠视。
在霜刃缘烬千雪燃烧的眸子里,只有熊熊的烈焰和对毁灭的渴望。
冰封云契斋?
不。
他们正在创造一个……新的世界。
一个属于冰与火,毁灭与新生的……炼狱!
时光之神花辞树出场,这一切才解冻。
高霜树:花上神,这是执行公务,请您配合,抓住烬千雪,九界门会赔偿一切损失。
高霜树拔出天剑“天玖剑”,被时光之神花辞树按了回去,高霜树正要嗔怒,却看到对面是天衍魔尊白黐衍。
永冻的寒意并非始于天地,而是源于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。
高霜树立在界碑旁,仿佛早已与这片凝固的时空融为一体。他并非真正的高霜树,至少,如今站在这里的,是“冰封云契斋”意志的具象,是那柄传说中能冻结灵魂的天剑“天玖剑”的宿主。他的身躯比极北之地的万年玄冰还要冷硬,周身萦绕的不是血肉之躯应有的气息,而是近乎实质化的冰霜法则,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凝结空气中的水汽,化作细碎的冰晶,簌簌落下,在他脚下铺就一片晶莹的坟场。
他的目光,是两泓深潭,潭底却不是生机勃勃的幽暗,而是死寂的、亘古不化的冰川。那里面没有情绪,没有怜悯,甚至没有一丝一毫属于“高霜树”这个个体本身的波动。只剩下纯粹的、绝对的寒冷,以及对眼前一切活物、乃至所有“存在”本身的漠然。仿佛他站立的这片土地,连同天空、星辰,都只是他需要清理的冗余之物,是需要被抹去的污渍。他手中紧握的“天玖剑”,剑身流淌着幽蓝的光晕,那光芒并非温暖,而是深寒的极致体现,每一次轻微的震颤,都让周围的温度骤降几分,空气中弥漫开肉眼可见的寒气,甚至连光线似乎都在他的面前扭曲、凝滞。
而在他对面,是另一个极端。
烬千雪。或者说,此刻燃烧着“霜刃缘烬千雪”的存在。她并非凡间女子,她是毁灭与重生的女神,是火焰与涅盘的化身。她的双眸是两团永不熄灭的烈焰,红得炽热,红得妖异,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。那火焰并非凡火,而是来自宇宙诞生之初的混沌之炎,是足以焚烧星辰,熔炼神魂的伟力。她的周身燃烧着无形的业火,那火焰扭曲了光线,形成了一个短暂的、独立的、属于她的领域——一个灼热与毁灭交织的世界。
她的气息是狂放的,是肆意的,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喜悦。每一次呼吸,都仿佛在吞吐着世界的终结与新生。她手中的“霜刃缘烬千雪”,并非实体之刃,而是由纯粹的意志与力量凝聚而成的能量之锋,剑身上跳跃着赤金与暗紫交织的火焰纹路,散发出足以扭曲现实的毁灭波动。她并非在战斗,她是在“燃烧”,在“净化”,在“毁灭”中寻求那最终的、也是最初的“新生”。
他们之间的战场,并非某个具体的地点。这里没有山川,没有河流,没有草木,甚至没有时间的概念。只有无尽的、绝对的虚无,以及两人之间那无声的、却又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对峙。这里,是意识的深海,是法则的战场,是超越了物质、超越了空间、甚至超越了生死界限的最终之地。
他们的战斗,早已超越了力量的比拼。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“道”的极致碰撞——冰封万物的永恒死寂,与焚毁一切的炽烈新生。每一次能量的交锋,都让周围的虚空泛起涟漪,那不是空间的波动,而是法则本身的呻吟与哀嚎。高霜树的每一次挥剑,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,试图将烬千雪连同她所代表的一切都彻底封印、彻底抹杀,让其归于永恒的虚无。而烬千雪的每一次反击,则如同创世之初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