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住,观测者。“魔尊的唇齿间溢出带着铁离子味道的风,“当你凝视深渊时,深渊里永远有块蝴蝶酥在等你。“他化作星尘消散前,张黑洞看见他风衣内衬绣着褪色的字样——正是他们在普林斯顿刻在粒子对撞机外壳上的涂鸦:万物终将归于熵增,唯爱与蝴蝶酥永生。
当硝烟散尽时,诺亚腕间的时间锚点正泛着柔和的蓝光。张黑洞摊开掌心,凝固的月光里悬浮着半枚机械蝴蝶,翅脉间流淌着永不凝固的星砂。
门口的卯兔幻瞳无垢也闯了进来,她知道丑牛磐岳一个人对付不了天衍魔尊。
“十二神将?你们该将四象叫过来的,正好,你俩让我练练手吧,试一下我的新杀招--“死了都要爱””。
杀招一出,丑牛磐岳被腰斩,卯兔幻瞳无垢的头直接被拔了下来。
暴雨冲刷着青石砖缝里的血垢,檐角铜铃在罡风里发出裂帛般的哀鸣。卯兔幻瞳无垢的月轮双刃插进夯土墙时,檐下悬着的青铜风铃突然齐齐炸裂,碎玉般的铜片混着雨珠簌簌坠落。
“天衍老狗的尸傀阵该布完了。“她反手抽刃,刃口划过雨帘竟燃起幽蓝磷火,“让那头倔牛多撑会儿,正好试试新淬的霜河三叠。“
十二道玄铁锁链破土而出,将庭院绞成血色牢笼。丑牛磐岳的玄铁重戟劈开第七根锁链时,虎口迸裂的血珠尚未落地,第八根玄铁链已缠上他精铁护肩。锁链表面浮动着暗红咒纹,竟似活物般顺着铠甲缝隙往肉里钻。
“戌时三刻。“卯兔双刃在掌心转出残影,刃面映出魔尊阴鸷的眉眼,“该收网了。“
天衍魔尊的尸傀阵突然凝滞。他枯槁的手指正要掐诀,却见卯兔足尖点地凌空而起,月轮双刃在暴雨中划出两道银弧。这不是寻常剑招——霜刃过处,雨滴凝成冰晶悬浮半空,竟在虚空勾勒出繁复星图。
“这是...“魔尊瞳孔骤缩。他苦心祭炼三十年的尸傀阵,此刻竟被双刃带起的罡风搅得阵型错乱。第七颗命星方位偏移三寸,第三道天玑位的尸傀突然自爆,腐臭血雨浇在卯兔鬓边。
丑牛的怒吼震碎瓦当。重戟横扫撞断五根玄铁锁链,虎躯腾空时带起腥风,玄铁护肩崩裂处喷出的血雾竟凝成赤色蛟龙。他右臂青筋暴起如虬龙盘踞,整条手臂竟在皮肤下游动着岩浆般的光泽。
“就是现在!“卯兔双刃交叉斩落。霜河三叠第一式“破军“发动时,方圆十丈内的雨水尽数汽化,在空中凝成三百六十枚冰刃。魔尊仓促结印,尸傀阵中央升起血色穹顶,冰刃撞击的脆响如同万千琉璃碎裂。
第二式“贪狼“接踵而至。卯兔旋身时月轮双刃绞出龙卷,裹挟着冰渣与血雾削向魔尊面门。丑牛的重戟从地底破出,玄铁戟身暴涨三丈,带着开山之势砸向穹顶。轰然巨响中血色结界出现蛛网裂痕,卯兔鬓发被气浪掀飞,露出额间暗金纹路。
魔尊突然狂笑。他枯瘦身躯暴涨三倍,道袍裂帛间露出爬满咒文的躯体。尸傀阵中央升起九根青铜巨柱,柱身缠绕的锁链尽头拴着十二具血肉模糊的尸傀。卯兔瞳孔微缩——那些尸傀赫然是去年围攻昆仑的十二元老!
“坎位!“丑牛的嘶吼混在雷声里。他重戟突然调转方向,以戟柄重重顿地。方圆百丈内的地下水脉应声炸开,九道水龙卷裹挟着玄铁碎屑冲天而起。卯兔双刃交叉格挡的瞬间,水龙卷里飞出的玄铁竟在空中凝成千百柄小戟。
魔尊的骨笛裂开血口。他没想到卯兔在霜河三叠第二式竟藏着后手——月轮双刃突然分开,刃面翻转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梵文。那些梵文遇血即燃,将袭来的玄铁小戟熔成铁水。魔尊左肩突然爆开血花,本命尸傀的锁链竟被梵文灼出焦痕。
“戌时三刻...“卯兔的呼吸开始紊乱。霜河三叠第三式需燃烧先天精血,她额间暗金纹路已蔓延至眼尾。双刃交错架住重戟的刹那,暴雨突然静止。她看见魔尊道袍裂帛处露出的心脏——那团跳动的血肉里嵌着半块青铜虎符。
丑牛的玄铁重戟突然调转方向。在卯兔惊愕的目光中,重戟带着开山裂海之势刺入她肋下三寸。魔尊枯槁的手掌穿透她胸膛时,她终于看清那枚青铜虎符的纹路——分明是昆仑镇派之宝天枢令!
“原来是你。“卯兔的冷笑凝结在嘴角。她额间暗金纹路突然大盛,霜河三叠最后一式“摇光“不受控制地发动。月轮双刃调转方向,带着焚尽万物的炽白光芒斩向魔尊天灵盖。丑牛重戟寸寸断裂,虎口迸出的血箭却在空中凝成北斗七星的轨迹。
魔尊的狂笑戛然而止。他道袍鼓荡如帆,本命尸傀突然集体自爆。血肉横飞中,卯兔看见自己刺出的双刃正在融化——那根本不是什么梵文秘术,而是天衍魔尊用尸傀精血炼制的噬魂蛊!
暴雨重新倾泻。卯兔倚着半截玄铁重戟滑坐在地,月轮双刃只剩半截刃柄插在青石板里。她腕间爆开的血箭